“真是無情,你住這啊。”
他討厭彆人的探究,眼前這隻鬼可真夠礙事的,簡危平息了一下心中煩躁的感覺,對她下了最後通牒。
“離開這裡,不要再靠近。”
女鬼也不是什麼軟柿子,總是遭人冷臉,她也有脾氣了。
“小弟弟,你說話的口氣可真夠差的。”
對峙也隻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瞬息之後勝負已分,女鬼臉上閃過幾分不甘心,眼神玩味地看了眼簡危身後的窗戶。
“你的地盤上怎麼還有個活人,要我幫幫你嗎?”
簡危偏頭,勾起危險的笑容,平日裡那些在談越麵前的乖巧樣子不複存在,發絲擦過他的臉頰,少年的聲音幽幽響起,“看來你耳朵不太好使。”
鬼這種生物,不像人一樣被法律道德束縛,在他們的世界,強就是一切的話語權。
……
這幾天實在睡得太久,談越隻睡著了一會兒便醒了,眼睛在黑暗中睜開,今晚月亮的光特彆亮,他看見站在窗邊的身影盯著看了會兒,也沒想到外麵到底有什麼吸引他的。
“簡危。”他出聲叫他。
簡危在床邊蹲下,這個高度他正好看著談越的臉。
簡危的反常談越都看在眼裡,他隻是沒想到對方還挺耐得住性子,他要是不主動問,是真的不打算和他說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簡危搖搖頭,“才沒有。”
談越想也是,便又繼續問道,“那就是瞞著我做了什麼決定?”
被說中了簡危就不說話了,試圖裝死,以及把自己給埋起來。
“我以後,努力給你打工好不好。”
嘖,不得了,學會轉移話題了。
“當然好啊。”
“我也不花什麼錢,我可以不吃不喝,所以特彆好養吧。”
談越聽著嗯了聲,覺得他自己應該胡思亂想了不少,難怪總望著外麵發呆,怕被他丟掉啊。
他難得起了要安慰下小孩的心思,把埋在膝蓋裡的腦袋撈了出來,一本正經地回應他。
“你說得對,像你這麼勤勞的鬼現在可不好找了。”
手掌被冰涼的臉頰蹭了蹭,談越托著他下巴,目光落到他嘴唇上,心思恍惚間想到那個時候的觸感。
簡危像是感受到了他此時所想,突然湊近了點,少年濕漉漉的眼眸望著他,忽然舔了舔嘴唇,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引誘,偏偏發問的語氣又單純至極。
“需要我幫你去除鬼氣嗎?”
仿佛並不知道這件事背後的意義。
係統在他腦子裡拚命喊不,談越覺得他也太誇張了,他看上去像是那麼經不住誘惑的人嗎。
“不用哦。”
被拒絕的簡危隻能自我安慰,“那好吧,上次確實已經去除得很乾淨了。”
不合時宜的畫麵出現在談越腦子裡,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個方法是誰告訴你的啊?”
“其他的鬼。”
談越在心裡給對方打上不要多接觸的標簽,“那隻鬼有沒有告訴過你,這種方法不可以輕易使用。”
“說了,所以你討厭我嗎?”
這是哪跟哪,談越頭一次有種自己跟不上他思維的感覺。
“她說,如果對方知道我是鬼會很討厭我,你討厭我嗎會覺得我很……”
可怕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嘴唇就被一根手指抵住了。
“都沒有。”
沒有討厭,沒有任何負麵情緒,連抗拒也隻堅持了一會兒,最後直接半推半就了。
“你知道嗎,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人。”
不是第一個,人
是第一個人。
簡危的存在很特殊,他並沒有處在正常的社會聯係中,這段日子全部時間都被他所占據,簡危的喜歡是在一種非常苛刻下條件產生的,可以說是這個環境,是他,親手促成了這種情感。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住進來的是彆人,恰好這個人也很善良。”
“可他們不會是你!”
“我不喜歡其他人類。”
這樣麼。
談越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假設。
就好比他在寵物店買了一隻寵物,把它養的乖巧聽話,但是某一天他突然想到如果當初買走它的人不是他,而恰好它的主人有耐心脾氣好,從而否定現在這隻寵物對他的感情。
這是不應該的。
而現在這隻寵物可憐巴巴,委屈至極,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談越發出邀請:“冷嗎?要不要上床躺躺。”
索性對方很好哄,他伸出手,對方就乖乖地把爪子放了上來。
“我冷。”
簡危一邊喊著一邊往談越身邊靠,在一陣摸索中,找到了他的手,然後抱在了懷裡。
不是談越不想拒絕,而是對方實在抱的太緊。
【你應該能理解吧,我是被迫的。】
係統冷笑一聲。
【被迫,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