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力。”烏爾奇奧拉冰冷的聲音，帶著不容忽視的警告意味，“如果你現在回來，藍染長官可以既往不咎。”

“我不會回去的。”

“邊境線已經被封鎖了。”

直升機的雷達顯示屏上，一個原點正在逐漸逼近。

烏爾奇奧拉的聲音再次在狹小的空間裡響起來：“不要逼我動手，葛力。”

葛力姆喬關閉掉麥克：“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跟著烏爾奇奧拉回去，或者往前一直飛，但是也許飛到邊境，飛機會被迫降，或者被高空擊落。”

他扭頭問她：“你選哪一個？”

“我說了謊話。”她微笑說道。

“什麼？”她的答非所問讓他一時轉不過彎來。

“我說，我之前說了謊話。”

“關於哪方麵的？”

“關於自殺。”

“……”

“如果到了研究的最後時刻我還沒有逃出去，我會自己結束生命。”她的眼睛裡是熱切的堅定。

“我是孤兒，我不會容忍自己被利用，成為你們的幫凶，去製造更多的孤兒。”

“所以，你的意思是？”

“反正是要死，那麼，我選擇一直飛。”

“好啊！”葛力姆喬激賞，“你的勇氣和赫麗貝兒不相上下。可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來得及趕到邊境。後麵的直升機會很快趕上來。”

“照這樣看，他多久會追上我們？”

“那是最新式的ATTACK-7鷹隼直升機，速度可以達到400KM/小時，隻需要五分鐘就能追上我們。”

無線電通訊燈閃爍起來，織姬拿起話筒。

“烏爾奇奧拉先生。”

對方有片刻的沉寂，然後他說話了。

“回來，織姬。”

“對不起，我必須離開。”

“回來。”

“不。”

“……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織姬。”

葛力姆喬驀然轉過頭來，目光裡有一絲不可置信的驚訝。那是什麼意思？

這一定是烏爾奇奧拉的心理戰，他向來擅長。

“我不願意製造那種病毒，烏爾奇奧拉先生。我對你說了謊，對不起。如果你們的研究繼續到最後一步，我會自殺。”

“……”

“我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如何保證我的？”

“……”

“放我走。”

“不行。”

一種她自己也不了解的情緒突然浮上她的內心。她突然心如亂麻，扭過頭去，眼裡滿是淚水。

葛力姆喬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接過話筒：“烏爾奇奧拉。”

烏爾奇奧拉的聲音依然冷清，但是卻隱隱有著一股火藥味，仿佛長久以來積蓄的某種情緒就要爆發：“葛力，這種逃跑的遊戲你到底要玩幾次？”

“這要看什麼時候成功了。”

“把她送回來。”他聲線緊繃。

葛力姆喬不懷好意地笑：“有本事就追上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