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植曦,女,未婚,嗜好喝酒和闖鬼屋。這是我的不完全介紹。說實話,吸□□才是我最大的嗜好。隻是我不想給夏叔叔添亂,沒有說出來罷了。
我並非不敢,也不怕誰排擠,認識我的人可以作證。
夏子森疼我,僅次於最最疼我的哥哥。他是泊嘉一中的校長,在學校,我還是叫他夏叔叔。
“曦曦,來學校了。怎麼在淋雨呢?快,快來叔叔這裡。”
墨鏡也掩不住的寵溺。哥哥,諒解我,是夏叔叔自己先沒有半點師長的威嚴,我可沒有沒大沒小。
“秋天還沒到呢,你怎麼就把冬天的雪地靴穿出來了?腳上會穿出疹子的,你快脫下來。”
“夏叔叔,我和哥哥鬨矛盾了。他凍結了我的消費卡,我要用自虐來讓他心軟。今晚我打算睡大街。喏,這是最新款的帳篷,酷不酷?”
他眼裡明明寫著不酷,但說出來的卻是酷酷酷。我注意到他身後的全年級主任誇張地跌落了眼鏡。我被驚悚到了,原來一度嚴肅到讓我以為每天都有葬禮要參加的主任居然還有如此卡哇伊的表情。我對他做了個大鬼臉,調侃道:“安西教練怎麼不讓你去演?”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常,正色翻看起了手上的一大疊考卷。
我沒興趣戳穿他,脫下雪地靴拎在手上,和夏叔叔說了拜拜。
“曦曦,你這樣走腳會很痛。你等一下,叔叔給你去買雙鞋。”
“不用了,我包裡有。我腳好熱,想淋淋雨。”
我用花百合的消費卡到琥珀街買了一大堆零食。琥珀街不是一條街,而是川哥哥家的連鎖超市。川哥哥全名蔚拓川,是我哥哥小時候的死黨。可惜十年前澳門的連環車禍發生後,他們的友情戛然而止了。
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討厭川哥哥,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因為我辦了一張琥珀街的消費卡就對我吹胡子瞪眼。哥哥總是有很多很多秘密,就像他錢包最最裡層藏著的一張黑白照,而我總是猜不透猜不透,就像我永遠猜不到照片上的女孩是誰一樣。
壞哥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哼,我要用琥珀街的零食把自己灌倒。我喝完5罐啤酒,咬著哈根達斯晃悠到了遊樂園。
我要去鬼屋,可是酒精引著我去了海盜船。在檢票口,兩隻考拉熊攔住了我,說什麼今天坐海盜船的必須是情侶。
“可是我有票。”
“可是你是鬼屋的票。”
他們默契地回答,把我請到了過道。等候著的對對情侶開始竊笑。我突然很不爽,揪住離我最近的一個帥哥介紹道:“考拉熊你看清楚,這就是我的男朋友。怎麼樣?是不是帥得你連北都找不到了?”
“可是你沒有票。”
“誰說我沒有?”我挽著他對一個滿臉委屈的女孩伸出手,故作禮貌地說,“謝謝你哦,這麼大太陽還幫我們排隊。”
“迦杞,為什麼你的花心會讓我如此難堪?”
啪一聲,她把票重重地塞給了我。直視我幾秒,她什麼都沒說,跑向了人群。
“她沒有甩你耳光,你該追上去。”我道德大發。
“不用,我早想和她分手了。走吧,你不是要玩海盜船嗎?”
繞了不知道幾圈下來,我狂吐不止。
“謝謝你幫我甩了她,不過狐狸精的罵名你還要再背一陣子,我幫不了你。”
“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
剛想再說點什麼,胃裡的酸液突然上湧。在我作嘔加咳嗽中,他麵無表情地走了。
他就是謝迦杞,他的冷漠在我認識他的第一天就領教過了。
我常常會問的一個問題是,迦杞,你冷漠還是北極圈的冰山冷漠?
他毫不猶豫毫無例外地回答,我。
是,冰山怎麼能和你比呢!
但我還是會無可救藥地問他。或許有一天他會回答,小紅帽,不是我。
吐完,我坐在長凳上考慮要不要回家。突然川哥哥和蔚大叔從琥珀街走了出來。蔚大叔先走一步,車駛遠了,川哥哥還像個傻帽一樣揮著手。
“川哥哥,你累不累啊?車都沒影了,你還揮。”
“噢,曦曦。你怎麼來這?植晨不會說嗎?”
“我不怕。川哥哥,今晚你一定要收留我,不然我可要流落街頭了。”意料之中,我用看救星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可以,你要住哪裡?我家還是旅館?”
我睜大眼,知道我不需要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