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稀罕。”
“霏霏,不是說好隻來警告一下麼。珊瑚一直罩著她還好說,她是歐植晨的妹妹才頭痛。我和你強調了多少次,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要是怕死就先走吧,我不需要你了。歐植曦,有流言給我撐腰這兩個耳光算什麼!”她神秘地擦著臉頰的血,眼裡的籌碼重若海底。
這幾天,我被狐狸精了。花百合來安慰我,我說:“和你被歐植晨的女朋友了一樣,都是假象,隻是我不爽,而你求之不得。”
快進校門時,珊瑚騎著山地車來找我。
“昨天出租車司機翻遍我所有的口袋隻湊足了一半車錢,好不好笑?”
我沒表態,隻問:“你的門牙還在嗎?”
他看白癡一樣地看著我,白癡一樣地回道:“在,就是刷牙時有點痛。”
“嗯,安心了。”
“曦曦,放學後去SEVENTEEN,換你請客。”
“不去。”
“我請我請。我開玩笑呢,怎麼會讓你請。”
我把書包塞給他,拒絕道:“不了。我現在就要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不要跟來了,免得曠課累積又達半百。”
我去了永渡體育館,謝迦杞在那裡集訓。到達的時候,魔鬼教練頻頻吹哨吹胡子吹卷劉海。估摸著沒這麼快結束,我悄悄溜到了更衣室等他。清潔阿姨狐疑地上下打量我,半天才問出一句讓我一下子噴血的話。
“你是男是女?”
“女。”
“不像,哪有女孩子長得比蘇誌燮還帥。”
“男。”
“不像,哪有男孩子長得比林秀晶還美。”
“你是不是韓劇看太多了?要不要脫下來給你看看?”
“沒禮貌。”
羞羞地罵了我一句,她拖著濕漉漉的拖把走向了下一間更衣室。地上長長的濕痕是我的哭笑不得。
我突然想起初中時我時不時地收到女生寫給我的情書,多少我已記不得,隻是珊瑚幫我澄清得手都快斷了。我是女孩。每封回信隻有這四個字。珊瑚說,漢字裡,這是他最拿得出手的四個字,說出來真沒麵子。其實我骨子裡很女孩,隻是我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打扮上難免中性了點。可一天沒化煙熏妝又被誤認為是男孩子也太誇張了點吧。
頭痛了會,集訓結束。可能怕第一節課遲到,很多人匆匆衝了澡胡亂理了下背包就往樓下衝。我在想,這樣一衝,剛剛的澡不就白衝了麼。
他最後一個出來,不慌不忙。
早晨的陽光,黑白格紋的背心和隻有兩個人的更衣室,那一刻是一切的原點。之後漫長的213天,我想忘記卻記得比誰都清楚。
“是新的女朋友嗎?你已經深情凝視很久了。”我從他背後竄了出來,瞄著他皮夾裡的照片,把深情凝視四個字念得很重。
他敏感地合上皮夾,對我的出現沒半點好奇對我的偷窺沒半點怒火,隻酷酷地回道:“不關你的事。”
“也是。可我為了你白白挨了一個耳光,你總得安慰安慰我吧。”
“是你先來挽我的,我可沒求你。”
我噎住,算你狠。
“給。”
我接過他遞來的一瓶噴霧,警覺地說:“無事獻什麼殷勤。”
“不要誤會,這是我用剩的,過幾天就要過期了。”他事不關己地說著,鎖上了櫃子。
看他要走,我惡作劇地伸出了腳。
“還想說什麼嗎?”
“昨天,你怎麼確定我會救你?”
“你比我想象得要善良。”
他對我明媚地低垂睫毛時,我正在衡量“你比我想象得要善良”這句話。
在他關上門的下一秒,我的心突然打開,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雖然我一直是那麼善良,但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我。迦杞,你是第一個。我喜歡被了解,就算他是陌生人我還是為之一動。
我是行動派,立刻衝下樓梯截住了他。
“你知道我名字,可我不知道你名字,太不公平了。”
“謝迦杞。”
“真名?”
“嗯。說謊沒意思。”
有了真名,手機號、□□、住宅地址等就了如指掌了。我一個不落地輸到了我的備忘簿裡。我好奇的男孩,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姐姐我絕對要刨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