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種叫思念的病的指引下,我直接走出KTV往迦杞家走去。白黧城的夜市夜得和大白天一樣,滿眼的霓虹像無數小太陽,閃得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歐植曦,小心!”
“乾嘛拉著我,我要過去。”
“再等12秒,現在還是紅燈。”
我朦朧地望了眼對麵的紅綠燈,回過了頭。喔,芭比娃娃居然跟蹤我。我嘟嘟嘴蹲在了斑馬線的一端,問:“芭比娃娃,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叫我芭比娃娃。我叫於茹楓,是你同班同學,不過你可能不認識我。”
“嗯,我同班同學就認識一個花百合。可我認識你,你的書包上是多拉A夢,拉鏈上卻是柯南。”
她不可思議地眨眨眼,沒做回應。
“噢,綠燈了,我要去找迦杞,拜拜嘍!”
我的手抽了會風,突然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
“曦曦,你怎麼醉成這樣?”
我抬眼一看,驚得幾乎要昏倒。
“哥哥,你怎麼從澳門回來了?”
“回來拿點資料,順便看看你乖不乖。”
“那我乖不乖?”
“你自己說。”
“我這是第一次喝醉,考砸了心情鬱悶。”我竭力編理由為自己辯解,可語調不講義氣地出賣了我。
哥哥什麼也沒說,半蹲下來,說:“先上來,乖不乖的問題回家再和你細談。”
我爬到哥哥的背上,裝乖裝得像一頭剛出生的羊羔。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妹妹就是喜歡無理取鬨。”
我聽見哥哥當著芭比娃娃的麵挖苦我,不服地澄清道:“芭比娃娃,你不要聽我哥哥胡說,我才沒有無理取鬨。哥哥,我要給她留下好印象,你不要這樣揭我的短嘛。”
“嗯,她沒有給我添麻煩,你誤會了。”芭比娃娃也站在我這邊。
“是嗎?那謝謝你剛才拉住了她,再見!”
哥哥背著我走在人行道上,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滔滔不絕不是哥哥的風格,但是如此沉默也絕不是哥哥的風格呐。
“哥哥,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你呢?一路上怎麼一句話都沒有?”
“我在想剛剛遇見的女孩。哥哥,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最愛的芭比娃娃嗎?她們是不是很像?”
哥哥停下了腳步。我知道他在回憶。
“還記得嗎?OH,MY GOD,她怎麼那麼可愛,真受不了!你說我比較可愛還是她比較可愛?”
“你們兩個一樣可愛。”
“你怎麼沒說我比較可愛,以前你不是都這樣說,誰能和我們曦曦比。哥哥,哥哥,你回答我。”
“我看你那麼喜歡她才這麼說的,真會吃醋。”
第二天我的酒醒了,可我一直裝睡,直到確定哥哥出門我才出來覓食。
突然,門開了。
“曦曦,你不要狼吞虎咽。”
我狼吞虎咽完那一口,咳嗽著問:“哥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夏叔叔要我帶上爸爸生前的印章。”哥哥擦拭著一枚戒指,坐到了我的對麵,說:“曦曦,遺書有下落了。”
“是爸爸媽媽在澳門遺失的那封嗎?”
“嗯,我這次過去和幾個偵探碰個頭。我想,一切就快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