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修7:10,此刻7:01,按最快的騎車速度算需12分鐘,要不坐公車吧。這樣推理著,我卻以破紀錄的8分鐘趕到了教室。
一踩進教室,宣委正在廣播。他卷著英語卷子當麥克風時,我突然聽到英語老師鬼鬼祟祟地在他背後吼了一句。
“你有事通知非得卷著我出的卷子麼,這麼空蕩蕩的黑板真是白在你背後了。好,開始早讀。
宣委自知理虧地生吞了一口氣,隔壁桌的兩位開始打賭,賭的是,
5000以上的肺活量+快吐出去又硬生生咽下的氣+河東獅吼→內臟重傷+鼻煙↑,YES OR NO?
“YES。”
“我不信邪,我賭NO。”
“你們再說YES OR NO,小心我氧化鈣你大爺。”宣委對著兩人左右各一掌,聲情並茂地開始朗讀《I have a dream》。
月考的狂轟濫炸下,準高三和高三其實沒多大區彆。不過不滿嘴的之乎者也或者化學公式也就不能和他們眼裡的高三二字扯上關係。
我看了一眼黑板。
【明天是繪畫投稿的截止日期,請有意願的同學儘快交稿。—09•11•18】
下了早自修,我拿畫給宣委,說:“這是我的畫。”
“請寫作品名字。”
花了足足十分鐘,我寫了《Two soldiers,hand in hand》。這簡直比考慮光線明暗還頭痛。
重新放回去,我發現那疊畫的厚度變成了原來的二分之一。
我疑惑地看著宣委擦去報名表上的名字,他突然劈頭蓋臉地來了句:“看什麼看,改名字改得手都酸了。迦杞,你不知道你交了畫後全班就會有一半的人自動棄權嗎?”
“是窩在教室的你們退步了呢,還是天天曠課的我進步了呢?”
他直接捂住五臟六腑怪叫連篇。
素質教育下,老師趨同不可避免。可泊嘉的老師一個是橢圓一個是三角形另外一個是等腰梯形,很難混淆。
語文老師憤青地說,儒家法家道家墨家中,你們最欣賞誰最不爽誰?說,是男人的就給我起來說,不是男人的也給我起來說。
國外史老師像丟了丹田似的說,梵高畫了4幅向日葵,那收藏在費城藝術博物館的那幅是12朵還是14朵?
哲學老師心裡不糾結卻裝出一副糾結到死的表情問,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走進同一條河流。請問這是唯物主義還是唯心主義?怎麼理解?
英語老師瓊瑤女主角上身般地說,If you shed tears when you miss the sun,you also miss the stars.When I firstly see this sentence,I cry.Can you understand me?Oh,my god!Oh,my lady gaga!can you understand me?
……
在心裡粗粗想好答案,我突然自問,小紅帽她是會搬走還是不搬走?
一天的課結束,我騎著車回家。停好車看表,靠,那條破路我居然騎了25分鐘。難道說我騎自行車就是為了晚一點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搬走嗎?可能嗎?不可能吧。上樓梯時,我第一次被自己的怪想法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