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悶油瓶秒殺美人,小護士春心蕩漾……(1 / 2)

胖子神經粗,他隨便掃了掃悶油瓶,就想繼續跟我討論“小哥為什麼不理小妞”,我卻意識到,跟胖子這樣壓低了聲音講話,好像故意撇開悶油瓶似的。雖然我不認為悶油瓶會熱心地加入這種話題的討論,但從行為上來說,我和胖子顯得很不地道。

就在胖子把這個話題進一步分為“色心”和“色膽”兩個論點的時候,我故意大聲對悶油瓶說:“我和胖子正在說,明天是不是得給你買兩件換洗衣服?”

胖子奇怪地看我兩眼,好在他性格比較豪爽,當下也沒多問,直接就附和道:“也是,小哥你還得在醫院裡住兩個星期呢,不能總不換衣服。”

一床的老頭聽見我們要出去,也表示讚同:“我看這位小兄弟傷的也不重,老躺在床上反而不好,是該出去走動走動,鬆鬆筋骨。”

悶油瓶來回看看我和胖子,淡淡地說了聲“隨便”,又躺回床上去了。

胖子也站起來,說:“那我也回去了。天真無邪同誌,你好好照看小哥,明天你們倆出去買衣服,花銷通通算胖爺我的。”

我一聽趕緊攔住他:“等一等,這話什麼意思?你他娘的彆想輕輕鬆鬆就把自己劃出去。”

胖子見我識破了他的詭計,立刻擺出一張苦瓜臉:“小妞才喜歡沒事逛馬路呢,胖爺我聽見‘商場’兩個字全身都疼。”

我拽住胖子不讓他溜,罵道:“你當老子喜歡逛商場啊,這不是沒辦法嗎,我和小哥對北京又不熟,你讓我們兩個外地人出去瞎逛悠,你他娘的在家裡乾坐著算怎麼回事?”

胖子愁眉苦臉地又磨嘰了一會兒,發現我堅決不肯放過他,這才勉強答應明天跟著一塊兒去。

送走胖子,我折回病房,發現悶油瓶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我不敢吵他,輕手輕腳地坐了下來,本想玩會兒遊戲打發時間,卻發現手機沒電了。我沒了轍,抬眼看看掛鐘,剛過七點,也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怎麼打發。

發了會兒呆,我乾脆兩臂一抱,學著悶油瓶的樣子瞪起天花板來。也不知道平時悶油瓶都從天花板上看出了點什麼,能津津有味地連續看上那麼久,反正我望了不到兩分鐘就打起了嗬欠。

陪著三床小男孩的中年人見狀遞過來一份報紙:“今天的。看著打發時間。”

我謝了一聲,接過報紙,還沒等攤開,就聽中年人問道:“二床的小哥是你什麼人哪?”

我心說怎麼現在連大老爺們兒也八卦起來了,本來懶得應酬,可手上還捏著人家的晚報,實在不能兩眼一翻裝大爺,於是勉強擺出營業用笑臉,回答:“朋友。”

中年人立刻激動起來,連聲說這年頭,肯這麼為朋友儘心儘力的年輕人不多見了。

我打著哈哈謙虛兩句,話頭一轉,指著正在玩變形金剛的小男孩說:“那是您兒子吧?小家夥挺有意思的。”

其實我才到醫院半天,連那小子是圓是扁都沒看清楚,不過隻要把話題引到小孩子身上,接下來就不用小爺我操心了。

果然,提起兒子,中年人立即換上又愛又恨的表情,從這次怎麼搞到受傷住院說起,一直往嬰兒時期追溯。我不時虛應幾聲,實際已經開始神遊了。

中年人滔滔不絕的傾訴了將近半小時,突然看看表,驚訝道:“都這個點啦?馬上就過探視時間了,要不咱倆一塊兒走吧?”

我正昏昏欲睡,這時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回答:“不了,我在這兒過夜。”

中年人“哦”了一聲,轉臉叮囑兒子兩句,又衝我點個頭就走了。

我本以為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可攤開報紙還沒看上兩版,護士就進來趕人。

我把凳子往悶油瓶的床邊上靠了靠,打算心安理得地看報紙,卻有人杵在麵前擋住了光線。我抬起頭,看見是白天那個漂亮的小護士,就衝她笑了笑,誰知小護士板著一張臉,嚴肅地通知我:“說你呢,探視時間已經過了,怎麼還不走?你在這兒要影響病人休息的。”

我趕緊解釋說我是在這裡值夜的。

小護士看看悶油瓶,又看看我,再看看悶油瓶,終於沒有刁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