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馬上感覺一陣惡寒,心說不會吧……(2 / 2)

胖子全神貫注地盯著悶油瓶的一舉一動,順嘴玩笑道:“年紀輕輕就失眠,八成是為情所困。昨兒晚上想哪個花姑娘想的睡不著啊?”

“想你妹!”我沒心情跟他貧,一邊努力抓住幾天以來難得的睡意,一邊催促:“趕緊的,沒床弄兩張凳子也行。”

胖子含糊地擺擺手,我順著他指的方向在裡間找到一張簡陋的板床,幾乎腦袋剛沾上枕頭就睡死了。

這一覺睡了將近3個小時,睡得整個人都有點飄,最後還是胖子進來把我叫醒的。

因為第二天要坐很久的火車,我和胖子都沒有去醫院陪床,而是在晚飯後各自回去收拾行李,約好了明天直接在火車站碰頭。

回到賓館,我開始做出門前的準備工作。收拾行李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獨自在醫院的悶油瓶。以他的自理能力,很可能什麼都不帶,就這麼晃著兩隻胳膊跑去火車站。我搖搖頭,一邊往背包裡塞東西,一邊決定明天早上先去趟醫院——悶油瓶沒有小爺照顧就是不行。

不出所料,等我趕到醫院時,悶油瓶已經醒了,就這麼愣愣地坐在床邊發呆,一點打包行李的傾向也沒有。好在他東西不多,我草草地把他那幾件衣服裝進自己包裡,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領著悶油瓶直接去了火車站。

胖子他們已經到了。宅男正坐在行李箱上玩PSP,小妞扒著他的肩膀起勁地出謀劃策,剩下胖子一個人閒得無聊,翹著二郎腿不停東張西望。

看見我,胖子“噌”一下站起來:“小吳你總算來了,可等死胖爺……誒?小哥也在?你們兩個怎麼是一起過來的?”說著,他困惑地望著我:“你昨天睡小哥那兒了?”

宅男這時已經收起了遊戲機看著我們,聽見胖子的話,更是跟打了強心劑似的,立刻跳起身衝過來,直勾勾地盯著我,滿臉堆笑地問:“昨天睡得好嗎?”

經過短暫的接觸,我對宅男這種忽冷忽熱的古怪性格多少習慣了一點,於是敷衍地點點頭:“還好。”

宅男聽得眼睛都放光了,還想再問什麼,小妞擠過來道:“人都到齊了咱們就彆磨蹭了,我這就買票去,你們看著點行李。”

胖子喜歡在女人麵前充闊,這時趕緊攔住小妞:“我來我來,你們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出二十分鐘,胖子果然回來了,苦著臉對我們道:“沒臥鋪了,隻買到5張硬座。”

我們幾次倒鬥,去的都是極偏遠的地方,連續在長途車裡顛簸幾個小時是家常便飯,所以這次五個小時的車程也沒覺得不妥。

我拍拍胖子的肩膀,道:“五個小時也不是很長,我們吹吹牛打打牌也就過去了。你買的幾點的票?”

胖子看看表,突然跳起來道:“糟了!胖爺我挑了最早出發的車,馬上就開始檢票了,我們趕快走!”

我們就在火車站外麵的廣場上,其實時間相當寬裕,但我被胖子緊張的口氣感染,立刻跳起來往車站裡麵跑,宅男和小妞也拖起箱子跟在後麵。跑出兩步,回頭卻看見悶油瓶不緊不慢地跟著,我心裡著急,轉回去一把拖住他繼續狂奔,一邊跑一邊想:在鬥裡都是你指揮我們逃命,趕火車可輪到小爺關照你了。

幾個人一路衝進火車,緊迫感就跟拍電影似的,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胖子手上抓著一把車票開始找座位。車廂裡雖然擁擠,但我拽著悶油瓶緊跟在胖子後麵,走得倒也不費勁。不過宅男和小妞拖著行李箱,行動起來不太方便,跟我們落下了一段距離。宅男遠遠看見胖子找到了座位,突然扯起嗓子叫道:“等我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他撇下行李和小妞,異常迅速地推開眾人,三步兩步趕到我們麵前,一屁股坐下,然後指指他對麵的雙人座,仰臉對我笑道:“你跟他坐那裡吧。”

胖子正往架子上放行李,一見宅男指的是悶油瓶,立刻不樂意了:“憑什麼憑什麼,我要跟小吳一塊兒坐。一會兒要坐五個小時呢,我們挨著才方便聊天。”

宅男不理他,熱情地衝我揮手:“你們坐,坐呀!”見我猶豫,他推推眼鏡,另一隻手往下一指,古怪地笑道:“反正你們兩個坐一起也是順便。”

我順勢低頭一看,隻見自己還牢牢抓著悶油瓶的手,不覺臉上一熱,趕緊鬆開,心說悶油瓶也真老實,居然就這麼給我拽著,吭也不吭。

悶油瓶看看我,直接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我也不好意思再矯情,對胖子說:“這次你跟他們是一路,就坐一起好了。”接著便挨著悶油瓶坐了下來。

車廂裡空調開得很足,剛坐下來還覺得涼風吹在身上特彆舒服,過了大半個小時,就止不住一層一層地起雞皮疙瘩。我摩擦著胳膊,起身想拿件衣服披著,卻發現自己的背包被胖子推到了最裡麵,外麵赫然擋著宅男笨重的大皮箱。

胖子見我站著不動,問道:“上廁所?怎麼,不認識路啊?”

我還沒回話,悶油瓶就站起身來。我心說這小子不是想給小爺帶路吧,正想說不用,他卻把身上罩著的長袖外套脫了下來。那衣服是胖子上次拿來的,因為醫院裡也長期開著空調,溫度偏低,所以他偶爾會在病號服外麵加一件衣服。

悶油瓶脫了外衣,一聲不吭地遞給我,然後站到過道上,示意我坐進去。

見我不太理解,他指指空調的出風口:“裡麵暖和一點。”

我不想駁他的好意,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但看看他單薄的身板,實在過意不去,於是明知故問:“小哥,你不冷嗎?”

“不冷。”

“其實我帶了衣服,隻不過被箱子擋住了,不好拿。”

悶油瓶聞言,默默地看胖子一眼,胖子立刻心領神會,吭哧吭哧地把宅男的箱子搬下來,又殷勤地把背包遞到悶油瓶手上:“小哥,車上冷,你加件衣服吧。”

等悶油瓶拿完了衣服,胖子又吭哧吭哧地把背包和皮箱重新放回行李架上。他擦擦滿頭的汗,問宅男:“你帶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箱子這麼重?”

宅男麵無表情地回答:“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