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小妞看著宅男掛在嘴角的……(2 / 2)

一天跑下來,我隻覺得頭昏腦脹地犯懶,於是順手把文件袋扔到背包上,準備第二天出門前再去管它。

招待所的外觀雖然比較破舊,裡麵的條件卻比我想象得好很多,起碼還有電視和獨立的衛生間。我坐在床上隨手換了幾個台,居然就這麼睡著了。睡得正香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不知好歹地來敲門,硬生生把我從周公那裡拉了回來。我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是十一點半,這個時候來敲門,顯然不可能是招待所的人。我操了一聲,心想這種破地方居然也有特殊服務,而且還是送貨上門,連打電話問一聲需不需要都省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我乾脆把枕頭往腦袋上一罩,打算不去理她。

那人敲了一陣,見沒人應聲,便在門外道:“吳邪,是我。”

我蒙著枕頭回味了一秒鐘,發現那居然是悶油瓶的聲音,於是一骨碌爬起來,衝過去給他開門。

“小、小哥,找我什麼事啊?對了,要不要進來坐?”

也不知道悶油瓶大半夜的找我會有什麼事,我一邊在腦子裡進行各種假設,一邊發現自己講起話來竟然有些語無倫次。

“衣服。”悶油瓶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啊?”我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還是白天穿的那一身。難道悶油瓶半夜三更跑來敲我的門,是為了糾正我的穿衣品味?

“我要洗澡,沒有衣服換。”悶油瓶的口氣裡摻進了些微無奈。

我這才想起來他所有家當都塞在我的背包裡。趕緊扒拉了一件自己的背心給他作睡衣,又低頭翻找短褲。

上次去超市,四角褲什麼的是胖子拿的,那時候悶油瓶突然不見了,我心裡著急,也沒細看,這會兒從衣服堆裡拽出來,才發現上麵居然印著兩隻小雞。我一邊鄙視胖子的審美,一邊心懷忐忑地把衣褲拿給悶油瓶。他接過去看了一眼,對我點點頭:“麻煩你了。”然後居然沒有半點異議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站在門口愣了半晌,想想悶油瓶的反應卻也算正常。他這種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穿了些什麼,很可能給他條旗袍他都能麵不改色地往身上套。

這麼一攪和,我也沒了困意,於是洗了澡,拿起小妞留下的文件袋,打算乾完了正事再睡。

文件袋裡除了上午看過的信封,就是一枚鋼印和一本榮譽證書。證書落款處已經蓋了公章,似模似樣的,不用再做什麼處理,要動手加工的隻有我和悶油瓶的那兩本工作證。

我跑到服務台借了瓶膠水,回來從換下的衣服口袋裡掏出下午照的證件照,第一次乾起了除盜墓以外的違法亂紀勾當。

“違法亂紀”的帽子雖然扣得挺大,其實說穿了也就是往照片背麵抹層膠水,在正麵敲個章的事兒。小爺我打小就擅長手工,現在又乾的是古董這一行,粘粘貼貼的沒少乾,一邊看電視一邊就把活給做了。

弄完證件,我又大致掃一掃介紹信,明確了自己省博物館專家的身份,想想實在沒什麼事可做,而且明天還要早起坐車,便調了手機鬨鈴,早早睡下。

夏天亮的早,這件招待所房間的窗子又朝向東邊,第二天,鬨鈴還沒響,刺眼的陽光就已經直射到了枕頭上。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機,想看看到底幾點了,卻摸到一團毛茸茸的、類似於頭發的東西。自從在海底墓遭遇了禁婆,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對小貓小狗都有陰影,現在雖然緩過來不少,可意識朦朧的時候突然摸到一團頭發,實在太刺激了。

我腦子立刻完全清醒,失控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還不忘順手抄起枕頭作防衛狀。誰知等我心狂跳著站穩以後,看見的卻是悶油瓶從床上半支起身子,滿臉茫然地看著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小哥!”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還處於失控狀態,高得嚇人,趕緊降低了後半句的音量,“你怎麼在這裡?”

“隔壁房間很吵。”悶油瓶淡淡地說著,翻身坐了起來,“而且你沒有關門。”

又問了兩句,我才搞清楚前因後果。

按悶油瓶的說法,昨天他被隔壁的房客吵得睡不著,想來找我擠一擠,卻發現我居然大敞著房門睡得正香,他便沒有叫醒我,自說自話地窩在旁邊睡了。

我這才想起昨天悶油瓶過來拿睡衣,他走開以後,我確實直接洗澡去了,然後就夜不閉戶地睡了大半夜。

我本想跟悶油瓶解釋一下自己失常的原因,胖子卻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我們之前說好要裝成互不相識,他現在急著聯係我們,想必有什麼要事,說不定計劃有變,我也顧不得其他事情了,趕緊接起手機。

“我說天真無邪小同誌,昨天你是不是跟小哥一塊兒從醫院過來的?”胖子一聽見我的聲音,劈頭就問。

可能是還對眼前的狀況多少感到混亂,我脫口而出:“我們可沒睡一塊兒,我是早上才過去的!”

胖子在那頭愣了一下,道:“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問,你是不是沒辦出院手續就把小哥帶出來了?昨兒晚上一護士打電話給我,把胖爺我一通臭罵,真他娘的憋屈。”說到這兒,胖子頓了頓,好像還在不爽,“這事兒咱倆都欠考慮,不過反正手續我已經托北京一哥們兒補辦了,我打電話給你,就是知會你一聲,回去以後小哥就不能再住醫院了,咱們得另想辦法安置他。”

說完正事,胖子又嘮叨了一會兒才掛上電話,我還沒喘口氣,一直坐在床邊研究那兩張假工作證的悶油瓶突然叫我:“吳邪。”

“什麼事?”我趕緊應聲。

悶油瓶把手裡的證件遞給我:“你把我們兩的照片貼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