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胖子相持不下，最後胖子突然手臂一劃，指著悶油瓶問：“小哥你說，咱們是抓緊時間乾一票，去去晦氣呢，還是窩窩囊囊地溜回北京裝孫子！”

悶油瓶被冷不丁一問，倒也沒有太吃驚，他不動聲色地思考片刻，道：“我同意吳邪。”

胖子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又不敢嘲笑悶油瓶不夠爺們兒，哆嗦半天，才憋出來一句：“就知道你要向著天真，我他媽的問你乾什麼！”

不過，他緊接著又無賴地笑笑：“我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給人當白工是你們的事，這樁子買賣爺我是乾定了。嘴長在自個兒臉上，你們想跟我劃清界限我不見怪，可我跟彆人談條件你們也攔不著。”

我知道胖子其實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倒鬥時雖然偶爾會說要拆夥，但真遇上危急關頭，從來沒把戰友撂下過。他脾氣糙，這種時候隻有順著毛捋，否則他痞子氣一發，當真甩了我和悶油瓶單乾，事情就複雜了。

我給悶油瓶使個眼色，意思讓他安撫一下胖子的情緒，分析分析利弊，胖子向來對悶油瓶有點佩服，他說話應該比我有用。

誰知悶油瓶看也不看我，對胖子道：“你要好處，就讓我去談。”

胖子聽說悶油瓶願意談條件，氣順了點，但仍然不放心：“身手是身手，口才是口才，小哥你彆怪我說話直，咱們一路走過來，你怎麼看也不是談判的料。人家要是個老太太，你還能色（原來會被和諧）誘一下，對著個乾癟老頭兒你能有什麼轍？要我說，這事兒還得胖爺我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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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悶油瓶忽悠人的本事是有的，關鍵在於願不願意發揮，既然他主動出頭，搞定老頭兒估計沒什麼問題，而且他去談條件比胖子去讓我放心得多。於是我立場堅定地站在了悶油瓶一邊：“就讓小哥試試唄，他想問題比我們周全，說不定有辦法。”

胖子來回地看著我和悶油瓶，半晌才沒脾氣地揮揮手：“你們兩口子就互相得瑟吧，老子算是看清楚了，跟你們混永遠隻有1:2的下場。我話說在前麵，小哥要是談不攏，爺我還是要親自上的。”

悶油瓶聽了，徑直走向老頭兒，兩人開始談論些什麼，不過雙方都壓著聲音，聽得不太清楚。

他一走開，胖子立刻後悔了，悄悄問我：“你說小哥該不會隨便要個百八十的糊弄我吧？”

悶油瓶對錢有沒有正確的概念我還真不敢說，隻能隨口安撫胖子：“那不至於。”

胖子點點頭：“我也覺得小哥不會那麼傻。”想一想，又遺憾地說：“唉，要是胖爺親自出麵，怎麼也得敲他個十萬八萬，現在嘛……我猜小哥最多能談回來個車票錢。”

我怕他又興起旁的念頭，不敢隨便接茬，隻是說：“有一點是一點，做人不要太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