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水洛皺著眉頭:“在這大堂之上誰人高聲喧嘩了!”
“哼哼!你作為閒平府尹竟然不認識我,不知道我是誰?”
薄雲王勾唇一笑,水洛也跟著笑了下。
水洛轉看著高聲喧嘩的那人,淡然地道:“在這閒平衙門裡,你不是原告就是被告,還有其他身份嗎?如若還在公堂之上喧嘩,一律按擾亂公堂處置,先打你個驚堂罪,三十杖刑!”他這不冷不淡的一番話倒是駭住了那個人身後的一幫奴才。一個人拉住了搖扇子的人,對他暗語一番後搖扇子的也止住了。
盜竊案很快就處理完了。
水洛驚堂木一打,喝了一聲:“你們誰是原告,誰是被告,因何事擾堂?”
“他,搶我的女人!”
搖扇子的一指薄雲王。
“你姓甚名何,哪裡人氏?”
“我?”搖扇子地冷笑一番,“看來府尹大人真不知我的姓名,那好,記住了,我叫葛敏,京城人氏!”
“你可是科舉舉人?”
“那是當然!”
水洛轉向薄雲王,薄雲王正要說什麼時水洛淡淡一垂眸:“那好,誰是原告誰是被告?”
葛敏奇怪地看著薄雲王,再抬頭看著水洛,眼眸一轉:“我是原告,我告他出手傷人!”
他一擼袖子,胳膊上幾大塊青印子。
薄雲王身後的一個腰間彆著劍的人拱手作揖道:“回稟大人,我們主人路過香風閣時看見這人夥同他的下人們欺負一對農家老人及他們的孫女,僅是出手相救,並非惡意加害請大人明鑒。”
“那,那三個被救的人呢?”
“回大人,我們救下他們之後,他們害怕這位公子便出城去了。不過還有一人可作證。”
“證人何在?”
“香風閣主人柳覃鄉。”
一盞茶的功夫,柳覃鄉隨著捕快來到了衙門。
水洛瞥見搖扇子的男人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心裡不由的生氣氣來。京城裡公子哥兒的太多,什麼時候他們能安靜下來,那真是舉國慶祝之事了!
“柳覃鄉,本府問你,葛敏欺男霸女可是你親眼所見?”
水洛這麼問著時,柳覃鄉還沒回答,葛敏冷哼了一聲:“如此,本公子可不服!”
水洛一拍驚堂木厲喝:“本府正在問案,不得插嘴!”
葛敏冷笑了笑。
“本來就是如此,還怕人說!”
水洛深呼吸一口氣,轉臉看向柳覃鄉:“柳覃鄉……”
“喲,說是公正的水府尹也不過如此嘛!”
水洛橫眉看著葛敏:“葛敏!——本府給你說話的機會,你把話都說了,不要再打擾到本府問話!”
葛敏仰頭長笑之後用扇子指著薄雲王:“你不問他叫什麼名字,那必然是相識之人……之所以府尹大人不問本公子被毆打一事卻偏偏聽信他的下人片麵之詞,不就是這個緣故?!”
薄雲王淡淡一笑:“本王……”
葛敏一怔。
“本王名喚青雲,陽青雲。”
水洛歎了一聲,站起來對空一抱拳:“王爺雖是千金貴體,無奈這是公堂,待退堂之後水洛定全禮相待;在此之前,失禮之處望諒解!”
往下就不用怎麼嚴肅地公審了。
葛敏囂張跋扈的氣焰已然儘失。證人柳覃鄉也證實了是葛敏欺壓百姓在先,王爺打葛敏在後。水洛將這事分成了兩案,一是葛敏欺壓漁民百姓,罰他杖刑八十,念他有功名在身就改罰十杖刑,並供銀十兩陪給那被欺壓的人家;二是薄雲王雖是義舉,但出手過重,故罰銀五兩給葛敏療傷之用。
判完了葛敏小聲地說水洛判得不允。
水洛輕蔑地一笑:“葛敏傷一人,百姓是三人,由此而判還有不服?”
退堂之後,水洛到薄雲王麵前微微一作揖:“下官向王爺請罪。”
薄雲王微微作笑:“府尹大人有禮……”
水洛看著薄雲王一身的異族裝:“王爺這一身……”
薄雲王看了看自己的衣裝,微微一笑:“這是藩國的喪服……”
水洛皺著眉頭:“按陽朝體製您尊為王爺絕……”
薄雲王輕笑著頜首道:“府尹大人莫說了,本王剛踏上國土,就碰上了這個事……”
水洛愣愣地忽然笑了笑。
薄雲王看著水洛,慢慢地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