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眼光微轉,抱怨道“切!真霸道!喂,你瞧那朵桃花……”
“怎麼?”玄衣男子並不搭理,隨意道。
“長得不錯。是我好的這一口。”女子有些羞惱,臉上騰出一抹紅暈。
“所以……”玄衣男子挑眉,嘴角的笑意狡猾如狐。
“我有興趣,順便賣你一個人情如何?”女子恢複如常,眼睛亮晶晶的。
“你有興趣關我何事?”不吃這一套。
“當真無情!那好吧,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上,我把他給料理了。算免費的,今後你也可以少一個情敵。”女子不屑地努努嘴。
“我記得是某人被逃婚了吧?單相思?”男子嗤笑了一聲。
“哼!本公主要的何曾沒有得到過?”麗容浮現怒色。
“那我就拭目以待嘍!這天底下,或許還真有你得不到的呢!”玄衣一派灑脫。
“走著瞧!”雙手插腰,女子對著窗外呆立的人看了會兒,怒氣衝衝地甩門離開了。
樓中,玄衣男子嘴角的一抹笑意漸漸展開,明亮得仿佛能照亮整個黃昏的雨後。
一口氣跑到莫名的地方,顏夕的目光掃向周圍,繁華的都城總是有很多的遊客,連雨後初晴的景色都引來文人墨客的一番點評。
她的心緒漸漸平複下來,便走上了一座小橋。
一步一步走著,腳步有些沉重,雨後的濕氣化作黏液,寸步難行。
小橋。流水。人家。
天涯。斷腸人。
顏夕笑出聲來,也不知是何心情。死寂如花開一般蔓延到四周。畫麵定格在記憶的一角。
甩了甩頭,顏夕閉上了眼睛。
始終沒有那人的熟悉容顏。真的記不清了。一點點都沒有。沒有痛,沒有傷,沒有他,也沒有自己。記憶是秋千,搖擺不定。
她是顏夕。
老板是她在現代的記憶。
她的臆想。從未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裡存在過。既然沒有開始,哪來結束?
深呼吸。她不是為老板而活的,不是嗎?
沒有他,她依然能夠活得很好。
嫁人。生子。
沒有他依然能活得很好……活得很好。
她努力地一遍遍對自己說著,身體的某個部位如同窒息一般,似乎是什麼東西的生生抽離。
有血肉撕裂的聲音。
“姑娘……”一聲清亮的呼喚打破了凝滯的寂靜,“你沒事吧?”
很好聽的聲音,葉子的綠色夾雜著冰雪的清冷。矛盾的美麗。
而且……那麼熟悉,紮根在心裡的角落。她正在試圖剝離的東西。
猛然抬頭,那張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