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我從未儘一個做父親的職責。”
“爸爸?!”小蘭有些吃驚,畢竟在這個家裡爸爸和鳳綺兩人是最對不順眼的。
毛利小五郎長歎一口:“雖然她跟我們沒有血緣關係,雖然她有時候刁鑽任性,但我和你媽媽早把她當成一家人,小蘭,你也早把她當成你親妹妹了,不是嗎?”
小蘭點點頭,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柯南:“柯南,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啊?”柯南愣了愣,“嗯!”
小蘭眼底的意思他收到,可是種種疑問還是充斥了他的大腦:
這實在太巧了!就在不久前他剛剛確定鳳綺並不簡單時,她卻以工作為由擺下飯局餞行;接著發生車禍,徹底從他們麵前消失——他回頭看著躺在台上的遺體:簡直就好像,好像她事先已經知道會有不測,所有才那樣做的一樣;還有,那天晚上她說的話——
鏡頭回放——
……“欺騙是一種手段,是無奈的!”……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跟她的意外身亡又有什麼關係?
推理開始在腦中運轉,他總結這些發生了的事情,大致的輪廓慢慢成型:
媛鳳綺,本名明澤清麗,是XX公司棋下的歌手,十四歲出道,不久成名。半年前因車禍失憶,事故原因不明,失憶真假不明;之後淡出娛樂圈,以“媛鳳綺”身份從新生活,於X月X日轉入帝丹高校,結識小蘭等人,近而認識所有人,其意圖不明;後來成為妃英理律師養女,與毛利一家人走得很近。以上是基本信息。接下來是已經確認的事實:
鳳綺顯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那天晚上她已親口承認),所以灰原的事怕也沒能瞞住;她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同樣是那晚,她的言行一目了然),但並不是他們的同夥(這一點灰原也再三強調);她並非像小蘭會空手道,對突發事件也沒有準確及時的應變能力,所以應該不是FBI或者CIA之類情報組織的成員。
那剩下的可能性是什麼呢?他不是沒想過,但歸納起來也就這兩種吧:
第一,她參加了FBI證人保護計劃,或許半年前的車禍根本不是意外,死裡逃生的她接受了FBI搜查官的保護,從此隱姓埋名(如果真是那樣自然是他多慮了);可他真正擔心的是後一種可能性:
她並不是組織的成員,可這並不代表她認識的人不是——不,也許是比“認識”更親密的人,比方說:母親!
……“一個女人,紅頭發的女人。”……
此時灰原的話在耳邊響起:紅頭發的女人!鳳綺的頭發就是豔紅色的,如果這是她本來的發色,那原因隻能歸結為遺傳,那會是遺傳誰的呢?跳入柯南腦海符合條件的隻有一個:鳳綺——或者準確點說,是明澤清麗的母親!
“柯南,你在想什麼?我們要走了!”小蘭搖搖他,突然間,她像感覺到了什麼,朝不遠處的病房看去。
“怎麼了?小蘭姐姐?”柯南奇怪地問。
“哦,沒什麼,大概是我的錯覺吧!”小蘭搖搖頭,勉強露出一絲微笑,“剛才總覺有人在看我們,好像就是從那間病房……算了,柯南,可能是我胡思亂想了,我們走吧!”
小蘭的感覺真是越來越準了!我望著那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悻悻想到。不過還是不能改變什麼,回頭看了房裡另一宿者:“這下你滿意了吧!”
貝爾摩得還是一臉從容,一切儘在掌控之中,不得不承認:她成功了。
沒錯,在距離遺體不到五十米的這裡,我,媛鳳綺的本尊正透過病房的窗口觀察來來往往的人群。危險吧!我心裡想,可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具屍體,雖然經過整形外貌跟我完全一樣,可DNA終究不是能靠外力改變的,這一點Vermouth也很清楚,所以仍需要我這個真鳳綺隨時候檢,我知道鑒證科裡有他們的人,至於如何偷鳳轉龍把真正媛鳳綺的樣本換進去我就不得而知了。毛利一家人前來認屍的過程我自是沒有錯過,隻可惜這一扇門的距離把我們阻隔在了兩個世界。
“很不舍得吧!”貝爾摩得看著門上的抓痕,眼裡露出一絲心疼。
怎麼會舍得呢?英理媽媽的眼淚,小五郎爸爸的自責,還有小蘭的失魂落魄……我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死者已矣,隻留下親人傷心絕望,偏偏他們感受不到,無法分擔他們的痛苦——可是我還活著呀!親眼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為自己的“死訊”難過,好想立刻衝出去,衝出去告訴他們:我還活著!他們的鳳綺從來沒有離開他們!!
門上的鎖告訴我現狀,還有身後妖嬈的外國女人,都在提醒我這個殘酷的現實:我不可能再回到他們身邊了,那種家的感覺已經永遠離我而去了!或許將來的某一天會在某地偶遇,但那時我會怎樣?死於非命?或者是為組織效力,墮入地獄?總之我不再是我,索性就讓鳳綺永遠留在他們的記憶中吧!
可是我該怎麼做?怎麼樣才能不讓他們這麼痛苦?!我看到小蘭因為新一的鼓勵重新振作,那讓我欣慰,同時也有愧疚:以前在現實世界看穿越文時,每個穿越的幸運兒在進入柯南世界後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撮合小蘭和變成了柯南的新一,可是我好自私,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為他們做的屈指可數,我總是鼓勵他們不要放棄彼此,可是橫在他們之間的距離我卻無能為力,以前沒有做,今後更是不可能了!柯南(或者該叫你新一吧),你是在懲罰我嗎?懲罰我接近小蘭的 “動機不純”,懲罰我對黑暗組織勢力擴張的“熟視無睹”,所以我現在必須承受跟你一樣的煎熬:麵對殘酷的現狀卻無能為力,隻能看著愛的人為自己傷心流淚,以“保護”的名義,殊不知這樣的代價隻會讓彼此承擔更多更多……
“莎朗,那時侯你是怎麼想的呢?”我不願意用組織成員那種冷冰冰的代號稱呼她,所以還是叫她的原名,而且一年前的“追悼會”她也有出席,看著彆人悼念死去的“自己”,那時侯她是怎麼想的呢?
“呃?”莎郎像是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遲疑了一下,“太久以前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我回過頭,不再說什麼:意料之中的答案,我也知道她不會正麵回答我。怕是想忘也忘不了吧!我相信那時侯她是痛苦的,就像我現在一樣。沒有人知道她經曆過什麼,隻有那一句:“天使從來沒向我微笑過。”也許當初看的時候沒什麼特殊感覺,可現在回想起來她當時的神情是那樣悲哀,仿佛經曆了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與生離死彆——也許她跟小哀是一樣的人吧!直到小蘭的出現:“我終於也找到自己的天使了!”她很在乎小蘭,這點毋庸質疑;是否是在保護曾經的自己,我不想多作評論。至少她答應了我的條件:保護好小蘭和新一,那麼我的犧牲就有意義了!
如果要用顏色來區分人的話,那新一和小蘭無疑是最純潔的白色;Gin和Vodka應該是黑色;我是銀色——混雜了點滴黑色的白,在空氣中氧化會變色,而且遇到有毒物質就會發黑的銀色;而貝爾摩得是灰色,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輝,以往看到的同人文中甚至有不少是把她當成正麵人物處理的。我選擇相信她,麵對槍口從容不迫的她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