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望進老人的眼睛,一臉天真稚氣,語氣小心短促而客氣“奶奶,你還好嗎,我們來幫你
吧,你小心些,有沒有傷到哪裡?有哪裡疼嗎?”
老人的笑很溫婉,一看就是有良好的教養“我沒事,謝謝你們。”
我露出明顯鬆一口氣的表情“那就好,你等等,我幫你把橘子撿起來。”
我順手撿起滾落在腳邊的橘子放進布袋裡,番穀扶起老人,我輕聲道“奶奶,你家
住哪,我們送你回去。”我左手挽過老人的右手,右手的袋子下一秒就被番穀接過。
老人又點猶豫的樣子,像是不好意思麻煩我們。
番穀對老人說了幾句,我沒聽清,就見老人點點頭有點淡淡的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們了,我
家從這一直往東走,河左邊最後一戶。”
“完全不麻煩,奶奶你不用這麼客氣了。”我還不在意的擺擺手“能幫助奶奶我們也很開心呢,
是吧,冬獅郎?”
番穀不看我,自顧自的往前走。
我搖了搖老人的手,故作神秘的小聲說“奶奶你彆看他冷冰冰的,他其實是不好意思了。”
老人了解的點點頭“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我眯起迎光閃爍的眼,嘴邊勾起一個不好意思的弧度。
接著,老人問我們是哪家的孩子,改日親自上門答謝。我說我們是從彆的地方流浪的這的,老人
問我們詳細情形,我就草草的幾句帶過,說了些路上遇到的好玩的事,老人看向我們的略帶憐惜
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讚賞。
後來老人談起她自己,她已經在屍魂生活了很多年,一直是獨居,幾個月前收養了一個孫女,她
孫女和我一般大,待她很好,是個很乖巧活潑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一定是雛森桃。
看起老人談起孫女目光中的點點自豪,我表現出很羨慕很向往的神情,眼睛含著分明的希冀對老
人說“有這樣家人的家庭一定很溫暖啊。”
老人的家,是一座江戶時代的平民建築,木製的界台發出幽幽的氣味,庭院開闊,有充分的
陽光味道彌漫其間。玄關和長廊的細枝末節卻不布置的精細而有韻味。無不體現老人一定出自
名門大家。
我們剛坐下,屋後走出一個少女的身影。陽光打在她臉上,勾勒出她蜜桃般清新甜美的麵
容,形容尙小,頭發梳成一圓球狀盤在腦後,和她以後的打扮相差無幾,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一臉驚訝而抗拒的表情。
我要表現的明顯,明顯到番穀一開始就明白我很抵製雛森桃,甚至很厭惡。
而我要給雛森桃的第一印象,我設定為我對她無原無故就有強烈的敵意與仇視,我抗拒抵製她的
一切,對她的厭惡與生俱來。並且,我要讓她也厭惡著我,我要她從初見時心裡就有無法橫越的
障礙,我要她本能抵抗和我的交流。
那麼,是讓她感到恐懼還是厭惡呢?
不,這些負麵情緒都太膚淺了,我需要的是身體會本能記住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