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個嗎!”
我想他也指了一下。可是等我轉過身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放下了,因此我並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就是我的那扇門。但我還是對他說:“對!”
說來真要命,住在這裡才一個多月,除開去青島的那些天還沒有一個月。可像這種把自己鎖在自己門外的傻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乾了。上次好容易東問西問的才問到學校有個開鎖的師傅,心急如焚的跑過去請他過來。25元他還不乾,非得要30。他一來,用一根四十厘米來長的鋼筋撬著門邊,再用一張卡一桶就開了。我感激的付了錢,說了大半天謝謝才算完事。從那之後除了睡覺我鑰匙從沒離過身,就用一根綁頭發的橡筋穿著,一直帶在手腕上。可還是把自己鎖在外邊了。
那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我都已經穿上睡裙準備睡覺了,關燈的時候偏又看見椅子上有雙白襪子,就這樣想起晚上洗衣服的時候忘記洗襪子。本想著算了,等到第二天再洗。可死活睡不著,腦子裡晃來晃去就那雙該死的襪子。他就那樣把我從困乏裡一次又一次的拖出來,真是把我折磨得夠嗆。沒辦法我隻好起來。開燈,套上拖鞋,把襪子扔到水桶裡,然後拿上肥皂盒就往門口走。臨出門的時候想起鑰匙,又折回來在床頭櫃上胡亂的一摸,抓了橡筋套在手上就出了門,順便把門一帶。“哢”,門鎖上了,鎖門聲在我迷迷糊糊的腦海裡直回蕩。洗漱間裡出奇的安靜,感應燈已經被我關門的聲音叫亮,昏暗的燈光力不從心的抗拒著周圍襲來的無邊無際的黑暗。地上濕漉漉的,我很小心的向靠近門的那一個水龍頭移過去,努力保持著平衡,不讓扛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的自己滑到。
放好水桶,肥皂盒,然後打開水龍頭。水嘩啦一下就湧了出來,一股水流順著我還沒來得及拿開的手流到了我的手臂上,涼颼颼的。我習慣性的伸出另一隻手去摸鑰匙,沒摸到。霎時,我就像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驚得清醒了過來。以前這種時候,我總摸到鑰匙,然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往後一拉,橡筋也就跟著到了胳膊上,水也就不會再打濕它了。這一摸,讓我意識到自己的所犯的嚴重錯誤:套在手上的僅僅隻是一個橡筋而已,鑰匙還在屋裡的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