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神思自在?
我沒有想他,我何須想他?
可他就在腦海裡來來去去。
我真沒有想他。
他是什麼。
一個人。
一個人。
一個人。
何須我如此掛念。
掏心掏肺。
糾結成疾。
每天想一遍。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聲、他的一切。
握一握手,可好?
手與手相扣,得一刻永恒。
該怎樣才能賜我這種福澤?
這雙手,若是讓他握住,會不會太硬?
瞧那根根骨節,像不像垂死掙紮的妖魔伸出的最後希求?
鮮血,要配上鮮紅的血液才更逼真。
“看什麼?”
握住。
卻不是他。
柳公子。
“看你。”
謊言已經是習慣了吧。習慣於編織一個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夢你愛我我愛你我們相親相愛的美滿姻緣娛樂大眾。
“柳公子,帶我去天涯海角,可好?”
“好。”
有多好?
天涯有多遠?海角有多遠?
隻到不出了這三千大世界,有空氣能夠呼吸,天涯何妨,海角何妨?
身無棱,天地合。
還是有他在心裡。
他便是心的一部分。
更何況,柳公子,我看見你的根根躊躇,放不下的種種塵土。
“你可知我有多愛他?”
“多?”
多,多到覺得少,太少。
看雲,雲便是他,萬張臉,張張夢裡。
看雨,雨便是他,億種情,種種牽心。
誰讓我遇見他?
“不比我對你的多。”
“騙人。”
誰在騙誰呢?
誰在圓誰的夢?
關門。
不送。
我的眼,看得見那些華麗偽裝下的腐朽,我的耳,聽得見那些美妙歌聲中的哀泣。
柳公子,回你的紅塵去。
甜言蜜語,我會說。
說得比你好。
說得比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