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茵茵涼夏 我不抓它的脖子就不……(1 / 2)

殷墟 洛花月上 4929 字 11個月前

在休息的功夫,被宰相清召走的小玄子,躊躇的身子被樹影拖得老長。因為正隔著一棵蒼青大樹,所以偷偷瞧了老半天也沒實質性瞄到什麼,而姚鼐壯士高大的身形又好巧不巧擋住了我的視線……

在最愛的紅色印龍地毯上,席地而坐。草草吃午膳,日頭也轉了涼。其實這苦心準備的菜色也沒被我和小草動幾口,也就跟著涼下了,到最後就賞賜給了那些守衛們當下酒菜。不過,想也知道,這些糕點哪對這些士兵的胃口,看他們愁眉苦臉地接下還要道一句皇恩浩蕩,我心裡的滋味,五雜六味。果然,再好的東西,不適合自己的,就是不適合。

至於那個害我們在大家麵前丟臉的茶杯當然是被大卸八開也不足惜,雖然我提議丟掉的時候,小草還是有點舍不得的樣子,但是當發現這個茶杯金邊的一圈已經被水泡得有點發黑了,她比我還毫不遲疑地一扔,邊狠狠地瞪向我。

“嗬嗬,小草,你這茶杯……嗬嗬,沒想到就泡了那麼一會兒……”搞不好這金是劣質的呢,這麼不經泡。但疲於道歉的我也隻敢往肚子裡咽。

待我再回頭的時候,就發現在姚鼐的那毯上多了些小糕點。我正要忍俊不禁時,就見本來笑嘻嘻端放上去的守衛又重新提起盤子,臉色沉重地,朝我這席走來。

“王,兄弟們忌甜食,大人說還是你吃吧。”

……還是宰相大人最知我心啊。我喜滋滋地一笑,就讓小草接過。

那守衛放完手裡的東西就一溜煙跑了,似乎丟了什麼燙手的山芋。

平日裡最喜歡看自己做的糕點的小草和最喜歡吃小草做的糕點的我都有些眉頭深鎖。我重新審視起了為什麼我會喜歡吃甜食,而有的人會居然會不喜歡……記不起來了。或許天生吧,反正好像一生下來便愛吃。

恩……嗯……好像漏掉了什麼,很重要的?算了想不起了。我搖了搖頭,結果好像有些晶瑩的東西被輕飄飄地甩出去,我心裡猛的有很不好的兆頭反射性緩緩轉過腦袋看小草的臉上……好多水……是……汗?

“王,我求你,偶爾正常點……”

嗬嗬,於是我打算乾笑。但是小草猛然把我撲倒,我措手不及地驚叫竟一下子就被小草撲上來的手眼明手快地給蒙住。

卑鄙,是手絹。

我隻好瞪眼看她,提醒她這是大不敬!

可她壓根就沒管這麼多隻是一個勁用毛巾猛擦我的臉,搞得我嗚嗚咽咽的沒說完整過幾句話,而且似乎連瞪眼的效果都減弱了,簡直就被騷擾得無法睜眼!

“小草……嗚……”

回答我的隻是手絹擰乾了,再往我頭上發展……哇哇,頭發被揪得好疼。

“一定要擦乾……快點擦乾……擦乾……”

我的小草,空洞的雙眼,宛如剛從哪個監牢裡漏放出的女瘋子……瞬間我一陣悲涼~

折磨夠了,重新給我整容的小草、被架回來的小玄子和我就又放了會兒風箏。

感覺小草的心情還是有點低下,總是能看見她時不時不安地回望一下,唯唯諾諾的。

我隻注意了一下笑得眉飛色舞的姚鼐,雖然沒聽他笑得有多大聲,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還有那風吹起的一角,長袍,漫不經心地,隨主人隨意地搖擺著。主人的銀白發絲在風中搖曳,發著獨特的光,漫不經心地抬眼,竟是朝我這個方向投來。

毫無預兆地嚇一跳,竟就被小草掉下的風箏絲線所絆倒。“啊——”一聲,我想我是被銀銀絲線纏住了……怎麼也爬不起來。

“阿?小草!快過來幫我挪一下阿。”我在絲線中掙紮著,結果越纏越緊。就在我奮力搶救自己的時候,身邊突然飛來兩隻似乎很有感性很富同情心的白蝴蝶,一直圍在我的身邊,飛來飛去,還蠻漂亮的。但是隻不停在我身邊晃卻又不幫忙,活脫脫是來看戲的!

人家又不是你的同類,滾一邊去啦!

“我,我,這不關我的事啊。”

啥?莫非蝴蝶說話了?我一抬頭,看到小草這隻沒品的花蝴蝶非但沒有救我的意思還後怕地猛退後對著某不明方向拚命擺手。想也知道是在對誰做手勢。

我氣!

“你這什麼話呀,還不快給我過來啦。”

“哦,哦。”頭點得像呆頭鵝似的,可身子卻走了幾步又僵硬著不知所措,眼光還不時往我和蝴蝶身上徘徊。

最後還是及時趕到的小玄子解圍,而那兩隻奇怪的蝴蝶似乎知道沒戲可看了也靜悄悄飛走了,正如它們輕飄飄地來。憤恨!竟然被動物瞧不起!(你想太多了……人家也隻不過是好奇而已。)

“王,沒事吧。”起初玄子似也學小草一般看著我愣神了片刻才丟掉絲線,一身冷汗地詢問。“我看還是回馬車裡去吧。彆玩了。”

“對阿,王做什麼事都不會安全。”

我真的為什麼剛才不提議讓清撕了這丫頭的嘴呢,都膽小到這個份上了,嘴巴還是這麼毒。

“不要,16年來才出來這麼一會,下一次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嘴嘟得厲害,以表示十萬個不願。

“話是這麼說,”小玄子手撐下巴,依然眉頭緊鎖:“可是王你現在做的,宮裡也有玩啊,怎麼還沒這麼危險?”

你問我我問誰……哼。我不管。

落下這句話。我跨步向前,穿過眾人群、越過姚鼐……

“我要騎馬。”

我下巴一揚,點名藥笙清。見他不答,我的聲音更大了點,帶點凶相:“我要騎馬。”

雖然小草事後說,看了雖然知道應該是一種努力要露凶悍的表情但做起來怎麼這麼水汪汪的,像是不答應要立馬哭出來似的。

我暈。

“好。”這回藥笙清答應得倒挺乾脆:“前提是要騎我的馬。”

“沒問題。”如今,你一板一眼的敬語都帶到哪去了呢?

到目前為止都隻是垂著眼未直視過我的笙清如今卻一下子抬了起來,重新又露出他那明亮過人的琉璃雙瞳。

呃,這讓我又有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