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茵茵涼夏 我不抓它的脖子就不……(2 / 2)

殷墟 洛花月上 4929 字 11個月前

說是要騎他的馬,結果原來就是連同他一起共騎。搞了半天,不是我騎馬,是他拽著韁繩帶著我騎。

本來想要為難他的,到頭來還不是在為難自己。

唉,好想下去,此人的上身硬得像根柱子,不,應該說,此刻的我,後背不知不覺直立起來,硬得像根柱子。

本王唯一的不擅長就是不太會騎馬,更怕從馬身上摔下。

嗬嗬,不知說這話,教我琴棋書畫的那遙遠的程夫子會有何等感想?嗬嗬嗬……乾笑。

“你不要一直抓著馬的毛皮,如果真的抓疼了,就算是馬也會急的。”圈住我的藥笙清一邊瀟灑地牽著韁繩,一邊柔聲說。我懷疑他這樣的語氣隻不過是為了撫慰馬……果然,他輕拍了拍馬的身子,頗用安慰似的眼神。

哼,我不抓它的脖子就不錯了。這樣想著,我顫抖著一點一點地放了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可是我還能抓那裡呢……

“王,不要這麼僵硬。”

而這個絲毫沒有同情心的家夥,還在我身後坐著說話不腰疼,傲慢得很咧。

“知道啦。”惱羞成怒地我高聲說道,奈何身子卻不聽使喚動也不敢動。說起來,我乾嗎要騎馬呢,簡直是自討苦吃嘛。為了緩和自己天生怕高的心態,我沒話找話,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馬是你的坐騎?”記得傳聞說清的坐騎是一地方官供奉的,頗有靈氣。

“嗯。”

等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回應了一小下,根本就是鼻子裡勉強哼出來的。真不知他在囂張什麼!

但是怎麼說這馬還是聽他的,如果現在把他踹下去,實在不利於我,再話說回來,我踹得下他嗎?考慮的還不止我的技術問題,還得考慮到本王尊貴的人身安全啊。

我忍~“那這馬叫什麼名字啊?”雖然他應該看不到的,但我不知基於為何還是在前麵笑得和藹可親。

這回後麵的男人更是沉默了良久。我憤恨!怎麼和我講話要考慮這麼久的?!待我想著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的時候,他才用頗為疑惑的語氣問。

“為何要有名字?”

……

什麼?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勉強自己不怕動地轉頭,結果看到藥笙清仍是一臉冷峻,配著他那迷倒眾生的磁性嗓音。“馬不就是馬嗎。”他最後說道,一副心安理得、本就如此的樣子。

“怎麼可能……”我嘴角的一邊禁不住抽搐,還有一邊僵住,想著這男人果真天生冷感,說出的話都能凍死人了。“我家夜鶯就有名字……”

“哦,叫什麼?”他似乎也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還算好奇的口吻。

“就叫小夜鶯啊。”我甜甜一笑,想起我那會唱歌的小夜鶯,我就忍不住樂開懷~(其實你也好不到哪裡去—_—^……)

“哦,好名字。”清這般說著,可臉上卻是不置可否的神情,淡然地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姑且就當作是讚揚好了。

“那我的馬既然已經成年了那就直接叫作馬好了。”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是在嘲諷我。我的笑容僵住。

“不行!”你怎麼可以學我?!“我的夜鶯是世間極品,天下獨絕!你這破馬長得這麼普通,放在馬堆裡根本就找不到,到時候你找都找不到了——啊!”

我好心提醒,結果這馬明顯是聽到了且當作了驢肝肺,從鼻孔裡冒出兩團粗氣,散步的速度好象也加快了許多。“嗚……清……清……(讀起來很象親親吧~)”停下來吧。你不可以因為人類的實話而意氣用事地懲罰人類。其實人類是你的好朋友,我不會因為你長得抱歉就不和你玩的……其實我根本就希望沒和你玩過。你這匹不識好歹的笨馬!

揪住藥笙清長袍衣角的我欲哭無淚。下來後我要把你砍了,淩遲處死!

索性,一會兒後,藥笙清終於良心發現勒了勒繩子,馬才稍稍減速。

這馬果然是藥笙清的!(這話帶有咒罵,意義兩重。)

“其實……”

恩?我抹掉冷汗回頭。

“何必要辨認這麼麻煩呢,我隻要看著它,它就會乖乖走過來了。”說這話的清嘴角帶點笑,煽動著他長長的眼斂。

你這隻毫無節操的馬。基於前車之鑒,我隻好放在心裡嘀咕。連馬這種家畜都被他那邪乎的桃花眼給勾引了。

“就是不看它,要是它看到了我,也還是會毫不猶豫走過來的。”

怎麼越講越覺得,是情人間,夢裡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感覺?

看樣子果然獸與獸就是這麼惺惺相惜的。我敲定地點點頭,表示理解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感情。

這時,我聞聲看向騎馬的大家,都哄然大笑著,稱讚不愧是宰相大人,連馬都如此欽佩。我卻挪挪嘴,不甘心居然又讓藥笙清撿了便宜,免費又在大家麵前威武了一番,回去後又不知宮裡宮外會怎麼大肆宣揚歌頌呢。

每次都這樣,無論是藥笙清的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還是處理的國家瑣事,對於殷國上下,都是可津津樂道的大喜事。縱然大家都不知道住在宮裡的宰相大人到底長相如何,可每回坐著轎子遊市,都是一片的膜拜。聽說,不論市井小民還是朝中官員,都紛紛以宰相大人為楷模,到處讚頌。更有甚者,例如那些文人騷客,不是甘願做他門客,就是在挑戰之後便佩服得五體投地,即使高傲的他從來都不讓宮裡以外的人看清相貌,卻依然被這些人用詩墨筆畫,說成了隻羨天上有,人間難尋的仙人。(這是自我炒作阿……)

又走了一段路,我的屁股實在是疼得受不住了,最先敗下陣來。

藥笙清兩手支起我的胳子窩要把我抱下馬,就在我騰空下來的那一刻,他在我的頭頂說道,是那種很輕很柔的語調。

“清玉,我說的可不是馬。”

他似乎又變回那個我熟悉的宰相大人,一貫的風輕雲淡的笑……隻是,為何說的話卻如此令人費解呢?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