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我很失落傷心的呢:“如果這不是玩的話,我還是不要學好了。”沮喪。
“玉兒啊,你怎麼老是想著玩呀?父皇我是真搞不懂,哪有你這般貪玩的。”
那邊的父皇過來插話,苦惱多於責備,為難地看看我,又抱歉地看向清,仿佛有多丟臉似的。
“清都沒有玩過嗎?”我卻充耳不聞,繼續天真地問道。對於這個不學無術又不知廉恥毫無自知之明的父皇絕對置之不理。你以為是誰以親身告訴了我玩的好處?“比如過家家、捉迷藏、寫王字,還有……”我一個一個手指拇頭掰著:“反正有好多好多,清都沒有玩過嗎?”
清沉默地看我掰手指,似乎在考慮玩過哪個,冥想的神情一直注視著我的手,似乎一個也沒想出來。
“玩的話,不是臣的職責。”
久久之後,回的話可是傲慢得很呢,這麼說是暗指:玩的話,也不是太子殿下該有的職責咯?可是用清那柔和的語氣道出,卻又是另一番春風,如沐地聽在每一個人耳裡,毫無不妥之處。
“那清要不要學?”
“喂喂喂,我說玉兒,你不要帶壞了本王的清。”父皇立馬著急地擋在清的麵前,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又可笑又滑稽。“這可是本王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不愛玩的皇室宰相。”
這個你也好意思說,每個宰相一碰到你,不是被你帶壞貪玩愛美人、就是貪汙受賄什麼的。難得討了個不會造反卻有空前實力的好宰相吧。真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把如此厲害的清馴服在自己的腳下的。這是我清玉殿下如今最大的困惑。
於是我持著此番困惑眼神迷茫委屈地睨著父皇,結果父皇驚豔之下果然一臉拿我沒辦法地心軟。
“算了,清,我這孩子……唉……”父皇用無比寵溺的眼神注視著我:“你就陪他玩玩吧。” 說罷,便自討沒趣地走開了。
“是。”
記憶中的清,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我的父皇。
我有些討厭父皇,儘管從小到大大家都說我長得極像他,或許就是因為太像了,可是這個男人又是如此貪圖享樂不穩重軟弱的性格,讓我沒來由的很不爽。
他的笑宛如春風一般,柔柔的軟軟的,讓每個人看了都很舒服。甚至,我懷疑,清的笑根本就是從他那裡偷學而來的。
父皇對我的寵溺,總感覺有些煩。
可是清卻從未拒絕過父皇對他的寵愛與關照。
仿佛他和我一樣重要似的,我倒現在都不了解我到底在討厭著誰,又再嫉妒著誰。或許,這根本就算不上問題,根本兩個人我都討厭。
“清不想學嗎?”小孩子的話,總喜歡扯著一個問題不肯放的。
“嗯……”難得他猶豫呢。是不忍心拒絕我嗎?還是因為受了那個人的指示?
“哦,不想玩嗎?”我冷哼一聲,先前還可憐兮兮的如今已一反常態的板起麵孔,口氣衝得很,明眼人都該聽出了。“莫非耍厲害就得拿自己拿手的?”
清愣了愣神。而後似乎是欣慰的一笑:“不愧是王的兒子,殿下不笑的時候偶爾也能擺出一點架子。”
是嗎?可清眼裡的神態還是很淡泊呢。
我看向身邊一群宮女太監,還有清身後的。監視的礙事的家夥,未免也太多了。
“那就好。父皇說如果我老是不正經,就罰我再也不許玩了呢。”我開心地拍拍胸口,衝他頑皮的眨眨眼。
“是嗎?真的?”
清的眼總是很亮,讓人泛著緊張。
“真的啊……所以清要記得幫我在父皇麵前說好話哦~”奶香味十足的話一出,小孩子的性情就全部都出來了呢。我喜歡當個孩子。
說起來,我真愛撒謊呀。
我正這麼眉開眼笑地想著,前方,也正有人在同時也說出一句話。
“殿下可真不愛撒謊呀。這麼袒露自己的心聲好嗎?”
……
我就知道,清是很厲害的人。什麼也難不倒他,什麼也躲不開他那雙美麗到極致而惑人的眼……就是這般雪亮——不討人喜歡。
“哼,不玩就算了,何必說這有的沒的,不懂。”
我甩個身拂袖而去,留下那些宮女太監竊竊私語,竊竊地笑。
那些上了年紀在宮裡當了久的太監嬤嬤,總是愛笑太子殿下的天真、好玩、可愛。這些笑雖是無意的,但聽起來並不是每次都覺得友善。
“殿下的話,雖然很可愛,跟當年比,好像更任性了點。”
聽後,十一歲的太子殿下總愛一笑而過,隻是遠處那縷銀絲輕柔隨意拂動著又仿佛從來沒有遠過……
往事莫要再重提,往事莫要再重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