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的效忠路子被我給阻斷了,白蘭在和我說了那些話後帶著石榴離開了山間腹地。我在山間腹地停留了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離開了這裡。走在來時的路上,不禁有些恍惚。出了山巒,我搭上回去的新乾線,單手托腮看著外麵的風景,目光遙遠而不知看向何方。
我去了並盛町,但是不管哪裡都找不到阿綱他們。倒是在街上見到了十年後的黑川花,可我和她並不熟悉所以就沒有過多的絮叨。同時也遇到了不少麋鹿家族的人,我都避開了。這個時候離“十年後”已經沒多少日子了,阿綱他們這會兒是不是都在意大利呢?並盛地下的彭格列秘密基地,我沒有去,而是買了飛機票飛往意大利。打算直接去意大利彭格列的總部找阿綱他們。
按照這邊的日子來算,我和他們已經兩年多沒見了吧…
不知道他們還好嗎?
我懷著惴惴的心情來到了意大利。今天意大利的天空並不是邈遠的蔚藍,陰暗的天空中陰霾密布,愁雲慘淡,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機場的人並不是很多,仿佛被外麵的天空感染了一樣,都帶著灰色的抑鬱。這讓我原本就失戀的心情更加的不堪。在看到機場一幕情人分離的場麵,眼眶更是濕潤了起來。
那對情人隻是短暫的分離吧…
杵在寬廣的機場中央,我身上隻挎著一個小小的挎包,手中隻拿了一把紅色帶白點的雨傘,表情不堪。我真想蹲下去,把腦袋埋在臂彎當中大哭一場。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我眼眶中的倔強的遲遲不肯落下。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想過白蘭的那句分手也隻不過是個他的一個小玩笑而已;我也並不是沒有想過我和白蘭之間還有可能,我們的分手隻不過是一時的風浪,隻要挺過去,暴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可是,現在我要怎麼相信,我們之間還有可能;要怎麼相信,白蘭會開那種惡趣味無聊的玩笑?
失戀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相信自己失戀…
我緊了緊握著雨傘斬魄刀的手,將一個盒子從挎包當中取了出來。打開盒子,安靜躺在盒子中央的兩個精致漂亮的掛墜。機場蒼白的燈光掉落在盒子中,散在情侶掛墜之上,炫的情侶掛墜上我刻上去的字有些模糊不清。
“再見了,我的白蘭醬。”我微閉眼眸,輕聲念著這句話,轉身將情侶掛墜連帶盒子一並丟入了機場的垃圾場中。然後頭也不回決絕的離開了機場,就如當初白蘭對我說出分手後一樣的決絕和毫不猶豫。
白蘭。你要知道,就算不攤上你,你照樣動不了彭格列。
白蘭。你要知道,就算不攤上你,我照樣可以摸索全部。
隻是,你不知道,就算我們之間隻是一個謊言編織成的戲劇,我也喜歡的徹底。
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搭車進入彭格列的勢力範圍,就沒有看到多少麋鹿家族的黑白魔咒了,倒是見到了幾個在彭格列打過幾次照麵的彭格列黑手黨。到了這裡,我下了車,想徒步去彭格列的本部,順便和彭格列的黑手黨們打個招呼。
在街上走沒多久,才感覺到肚子早已的饑餓。
我隨意的找了家餐廳,點了餐,坐在位置上安靜等待著。
空中的烏雲重重,路上的行人匆匆。眼看著雨水就要從低沉沉的烏雲當中傾瀉而下,空氣中都帶著濃濃的水汽和壓抑。讓我原本就抑鬱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煩悶的想要肆虐的發泄一場。當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暴飲暴食了,於是,我招來服務員,又加了幾樣菜。服務員記下了我要點的東西後奇怪的盯著我,我以為他是擔心我沒錢,我煩躁的掏出錢幣拍在桌子上,模樣看起來相當的不耐。服務員看著桌上的鈔票,愣了下,多看了我好幾眼才離開了。
對麵的一桌人偷偷的看著這邊。我才驚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收好了錢,再回以抱歉的微笑。
經曆過不多不少的戀愛,又活了數百年,我以為我對某些東西已經看的很開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將那些徹底忘掉。有時候真希望回到死神世界,因為在那裡,活了個數百年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而屍魂界的時代就算過數百年也不會有任何變化。而在這裡,活個一百年都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事情。
隻要再過幾十年,現在我熟悉的人都將變得麵目全非,或者說,根本不需要那麼多年。
比如白蘭。等下一次見麵,我們之間都將會成為最遙遠的過去,成為最冷漠的陌生人。
……
這樣的感覺真不好…
我單手托腮,麵如古波的看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有些頹廢低落。
我點的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滿滿的一桌菜,形式各樣,色彩鮮豔,豐富美味。我皺皺鼻子嗅嗅香味,持起刀叉,開始大快朵頤。瞧我這狼吞虎咽多久沒吃的豺狼樣,要是白蘭在對麵的話…
我進食的速度陡然慢了下來,一手持刀一手持叉,口中塞滿了飯菜還來不及嚼完往下咽,我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抬頭往對麵看過去。
“嗨,好久不見了啊,圖醬。”低沉深遠的聲音是灰暗天空中颯颯而落的晶瑩雨滴,拂過空中的塵埃,最終落在複雜的土地之上,渲染開來。
“聽說彭格列有一部人還在尋找你這個丫頭呢…”
彭格列的一部人。嗬,會找我的除了阿綱和他的守護者們還會有誰?隻是,我從鋼煉世界回來這麼久了卻沒有和他們聯係過。就連一句我沒事,我過得很好這種話都沒有說過。而他們,卻在我穿越失蹤之後,依舊不停的尋找我。
這讓我情何以堪…
鼻尖一陣酸澀,淚水就燒紅了眼眶。隻是眨一下眼,淚水就毫無阻礙的流了下來。臉上淌著兩行淚水,看著坐在對麵微笑的人,淚水模糊了視線。原本狼吞虎咽後弄臟了的麵容被淚水攪和的更加不堪,我的口中還塞著滿滿的飯菜,再加上哽咽,破碎不清的聲音從口中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