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的爭吵 走到了屋門口,我……(1 / 2)

南朝北楊 決堤墳 3669 字 11個月前

走到了屋門口,我才翻出手機來看。嗬嗬,不出所料,一個電話也沒有,無論我去了哪,多久回來,沈喬,你都不會打電話過來問問,關心關心嗎?或者哪天我失蹤了你也會繼續風輕雲淡的生活下去,就如同我從沒插足過你的生活那樣。是嗎?是這樣嗎?

我知道,以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進去,我怕看到他冷漠地那雙眼和麵孔會忍不住衝他發脾氣,會哭著訴控他的行為讓我有多麼挫敗與不甘,會大鬨讓他覺得我很煩從而不給一絲解釋就離開。

沈喬,你可以什麼都不管然後離開,而我卻做不到,我怕你黑夜做噩夢驚醒沒有我抱著你哄你入睡,我怕你半夜想喝水磕碰到手臂、小腿沒有我幫你擦雲南白藥,我怕你在黑暗中行走找不到方向沒有我燃燒自己給你找到前方的路。我怕。而你僅僅是會笑一笑表示感謝,表示你不介意我這樣義無反顧的幫助你,給予你溫暖,而不是你很需要,必須要我做這一切。我知道,有我無我於你都不重要,從來都隻是不重要。我想現在我是如此念及於你,思量於你的感觸,你仿若藏匿於空氣中的病毒,隨時可以侵入我的身體,你仿若潛伏於黑夜中的貓,隨時可以用利爪傷到我的靈魂。我卻無法傷到你一絲,連頭發也碰不著。你站在我麵前,走在我旁邊,睡在我身邊,我卻感覺你是空的,空幽幽的,我抓不到你的靈魂,走不進去。就算進去了也是一座空城,冷冷地響應我的自作多情。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手了?

也許吧。

我找了個長椅坐下,抬頭就可以看見我的臥室的陽台,有著微弱的光。很晚了,有著早睡早起這個改不掉習慣的他應該睡了吧?搖搖頭,從包包裡拿出鏡子,看到的是一張精致的臉。經過精心打扮,抹上了厚厚的胭脂的臉。但是依舊蒼白得厲害,突然醒悟怪不得引言會一直問我和沈喬如何如何,原來是看我的臉色不對勁。是太假了,這張臉。笑一個。我緩緩撐起嘴角,準備來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但是真的好假。雙眸無神暗淡無光,畫著濃濃的裝束,誒,北楊,這樣真的好假。我收起鏡子,不願再看到這張經過精心打扮卻依舊黯淡無光的臉。

而在樓上。沈喬看了看時間,快淩晨一點了,北楊怎麼還不回來?他不知道手機去哪了,找也不找到,可能是昨夜的激烈讓手機摔到了角落裡了吧。他走出陽台,感受涼風,突然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步伐很熟悉。是北楊。他安心地走到客廳,準備等北楊回來。等了十分鐘,二十分鐘,卻還不見北楊回來,他有些心慌,連忙拿起桌上的鑰匙,無意間摸到一張小紙條。他想,是北楊留給他的紙條吧。突然有那麼一刻的心軟,也許他這次回來,再最後看那個女人一眼,如果她真的過得很好,他就放手,去真心對北楊這個女人吧,這個不計得失,從不要求他對她如何好的女人。

下定了決心,他下了樓。憑著微弱的視覺他感覺到有人在離門口不遠的長椅上。他輕輕走過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直到他坐下。

我被身旁坐下的聲音驚動,連忙抬起頭來,怎麼會是沈喬?

“沈喬?你怎麼下來了?”我調整了情緒,帶著高興的語調對他說。

“你,怎麼不上去?遇到什麼事了?”他的聲音低沉,在黑夜中顯得特彆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沒有啊,剛見了引言,看到她男朋友了,比你還漂亮。”我捉弄著他的耳發,感到莫名的心力交瘁。

“你就是在想這個?”他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然呢,我能想什麼呢。你在意我想什麼嗎?”一時之間難以控製我的情緒,看著眼前的男人,怒火從腳底一直猛躥到頭頂。

“北楊,你究竟怎麼了?”他轉過身來麵朝我,一臉的疑問。

我沒有回答,靜靜的讓隔閡在我們周遭流淌,如同一條淺淺的河流,卻足以讓我們隻能相望,不能跨越。

“記得你答應我陪伴你是因為你去檢查。我就在你家門口等了你七八個小時,因為我聽說你要去墨爾本,所以便急匆匆地放下手中的cass來到你家門口等你,那時我還懊悔為什麼沒有找人配一把你家的鑰匙。結果就看見你喝得爛醉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我扶過你,搜出你身上的鑰匙幫你打開了門。那時你就靜靜的躺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緊著閉眼,很痛苦的樣子。我知道你的頭會很暈,所以幫你煮了點醒酒的藥。也就是那時,我用濕帕子放在你額頭的那一刻,你抓著我的手,模糊不清地說,‘我真的完全瞎了,看不見了’。然後你抱著我,抱得好緊,我安撫著你,像對孩子那樣輕輕拍打你的背,說,‘還有我,我陪你,會一直陪你’。你卻沒有開口說話,你知道那時我有多失望嗎?然後我們睡了,第二天醒來你的頭依舊很痛,也很煩惱你昨天做的事情,那時候我覺得我成為了累贅和負擔,所以叫你不要負責,我也不需要。然後你又不說話,徑直走過我的麵前穿好衣服。你的動作很熟稔,熟稔到我誤以為你沒有瞎,你很正常。但是你卻告訴我,醫生說你真的沒救了,你已經徹徹底底的瞎了。本來你還是可以看到微弱的影像。你說你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和疲倦。我說,‘我能夠陪你嗎?陪你去墨爾本,陪你去你要去的地方。無論何時’。你問我是否是真的願意。我毅然地答應了,從後麵驚喜的抱住你。你掙脫開來,叫我去收拾行李,你給你的秘書打電話,說再訂一張去墨爾本的機票。那時我真的無法相信前一秒我仍是絕望的下一秒便給了我那麼大的希望。我真的很高興,真的真的好高興。沈喬,你明白嗎?”我望著他毫無波瀾的雙眼,直愣愣地盯著他。

他保持沉默,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艱難地開口,“北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