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什麼都明白。隻是,我這四年裡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讓你心疼過,感動過嗎?”我挫敗地搖頭,逼問著他。
“北楊,你很優秀,你很美,你很聰明,很體貼。”他淡淡地說,伸出手摸我的額頭,鼻梁,嘴唇,還有臉,“我們盲人自有盲人的辦法感受身邊人的模樣,北楊,你真的很美,我知道。”
我不可抑製地大笑,看著他極度認真和真誠的模樣,感到極大的諷刺,“美又如何,你看不見,你連我的心我的付出你都看不見。你就算感受到了也視若無睹。我再美又如何?在你沈先生的眼裡如同一張蒼白的黃紙,不具備任何影響力與意義。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你呆在我身邊不是那麼的空洞,不是像座孤城一樣空幽幽的!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在你心裡占據一席之地,我不央求你把你心裡所有位置所有角落都一一給我,我隻央求一點點,一點點能容納我影像的地方。我想讓你想起我時至少心裡是滿足是快樂是美麗的,而不是什麼都沒有。”我大笑著眼淚卻冒了出來,我一遍遍警告自己不準哭,眼淚卻不聽話的掉下來,揪著我的靈魂,一遍又一遍拖遝出疼痛的奏曲。心痛皆如酸氣蓋一樣不斷冒著泡,泡泡一個個升起,破裂,似撕碎我的□□撒滿天。
他扳過我的肩膀,吻了下來。他的嘴唇依舊涼涼的。而我無動於衷,又是這俗套的接吻,以為這樣就能夠將我的不安與他的心虛掩飾得天衣無縫,從而粉飾太平嗎?不能,真的不能,心痛依舊敲打著每一處脆弱的地方,令我直視我長久以來不肯麵對的傷疤。我將他給我傷捂在手中不讓自己看見,讓它爛了臭了也無動於衷。我以為這樣自欺欺人、委曲求全便可以一奪他心房,但是我是不是錯得太離譜了,是不是太天真自以為是了?
他感受到了我的眼淚滴落在臉上的溫熱感,離開我的唇,緩緩說,“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哭。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這樣?北楊,你告訴我是為什麼?你以前並不是這樣的。”
“對啊,我以前是多麼瀟灑冷靜,如今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沈喬你告訴我,我這是我為了誰?我是為了誰!!”我歇斯底裡地怒吼,我真的無法容忍了。回國?回國是為了什麼?嗬嗬,我不知道嗎?難道我不知道嗎?
這次他沉默了,他艱難地握著我的手。
我抽出手,捂了捂淚,冷靜了下來,恢複了理智。
“喬,我們上去了吧。”我挽著他的胳膊,起身。
他很聽話地隨我上樓,一言不發。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想著如何結束這第一次的戰爭嗎?還是想著如何擺脫我?罷了,這是我人生中的敗筆,無所謂了。我與他之間的一切,了然於心。所以,我這又是何必?不是招他厭煩嗎?北楊,不是說好了要堅持,不要發脾氣,不要使性子的嗎?要讓他愛上這樣的你,這樣瀟灑坦然寬容的你嗎?不是說好了要給他一些空間嗎?
“對不起。剛剛,讓你見笑了。”我歉意的笑笑,打開門進去,幫他倒了杯水。
“北楊,你知道嗎?你這樣客氣的說話讓我很心慌。我不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感情,但這並不代表沒有感情。”
“她的名字?”我淡淡的開口,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淡定。
他愣了一下,無奈地說,“上官淩。”
喔,原來是她。原來四年前我看著他們一起走入咖啡店讓沈喬魂不守舍的人是她啊。是上官集團的千金,上官淩。嗬嗬,原來如此,那個傳說中優雅、高貴、善良、聰明的女子。我了然。
我微笑,她的確是一個能讓人怦然心動、飛蛾撲火的女子。看著沈喬挫敗的表情,一切都了然於心,扶起他,提醒他我們該好好睡一覺了。經過了這場鬨劇,我隻希望他能夠不厭煩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安定不要因此而改變。隻期望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