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見它如此,又仰頭笑得開懷,她眼裡閃著邪惡的光芒繼續朝貓仔潑涼水:“沒有了靈貓大王,你身上的魔咒也就無人能解——這意味著什麼?嗬嗬,意味著你已失去恢複真身的法力,意味著你回不了天庭,意味著——你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裡,做一隻——小小的貓兒。嗬嗬……!”
貓仔焉了,這事兒對他打擊甚大。
消失這麼長時日,也未有其他神仙相尋,說來,這地上一年,天上才一日,他留在凡間的日子算來總共也不過兩月有餘,到了天上,可不就是兩個時辰。
誰會去找隻消失兩個時辰的神仙?
那漢鐘離曾被東華帝君、華陽真人授以諸多本領,想必是日日修法,少時下凡。
那張果老喜好創著各種天命經法,又常常倒騎白驢,日行數萬裡,隻是他騎毛驢怎麼騎也不會騎到右相府啊!
那呂洞賓雖說長生於人世、樂於施舍的所作所為,但也生性風流,放蕩形骸,好酒能詩愛女色,他鐵拐李又不是什麼美女,想那呂公也不會惦念著他的。
那何仙姑天生能辨識和采摘山中的各種仙草靈藥,為附近的百姓治療各種疾病,自成仙後更是悉心研製各味良藥,說起來也是未有機會相遇。
那藍采和喜好身穿破藍衫,手持大拍板,在鬨市行乞,乘醉而歌,雲遊天下,遇上他比豬上樹還難。
那韓湘子素日喜好吹笛,常至偏遠靜謐之處,高興時就上禦陽殿找人吟詩作賦,他鐵拐李沒什麼雅性,自然也不會被找上門。
那曹國舅喜好道教修行,自從被漢鐘離、呂洞賓點化,便精心修道,也不可能有心思來找他。
哎呀,說來說去,其餘七仙之中沒有一位會來找他啊……
那月老嘞?
月老與他素日交好,兩人也常常小聚飲酒。
月老會找他喝酒,發現他不在天庭,然後借彌清菩薩的天目鏡尋找他,接著發現他鐵拐李已在凡間成為一隻可憐的黑貓仔,於是XXXXXXXXX……
這個希望好像有些……夢幻……
天呐!他就如此沒得救了嗎?
箬疏等上幾年,恐怕這貓身子會老死,他八仙之首的鐵拐李,不就得消失在這悠悠天地之間了麼?
悲哉!實在是——悲哉啊~~~~~!
箬疏見貓仔一副悲傷到極點的樣子,輕柔地撫摸了它的毛毛,安慰道:“我雖不知你是何方神仙,但也請你振作,要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貓仔好像很明白他這話,眨眨大大的貓眼以示答謝。
女人定定地看著,天知道她多麼渴望有一天也能像這些人一樣,和知己相互憐惜,相互依靠。
她勾勾嘴角,輕聲道:“出來吧。”
箬疏調頭見門口站著兩個高大身影的男人,一個是刑南,另一個是文紹廷。
他們的眼神及臉上的表情冷靜嚴肅,看向箬疏時,表露出來的是深切的擔憂。
女人的瞄騷眼對著兩個男人,美麗的雲鬢偏著角度:“喲,來了兩個情敵嘛!”吹吹漂亮的指甲,“俊美是俊美,可惜我不喜歡。嗬嗬!”
文紹廷在聽到“兩個情敵”時,立馬用凶猛與質問的目光掃向刑南。
後者慌忙搖頭:我對公子絕無非分之想!
表情甚是無辜,文紹廷姑且饒了他。
二人都將目光轉向女人,文紹廷冷道:“妖女,你休想傷害箬疏一根毫毛!”
女人挑眉,咧嘴媚笑:“傷害?——怎麼會?——我愛他還來不及呢!”
說著便伸出舌頭在箬疏左頰上輕舔了一下,引來箬疏的小小顫動,女人又笑了,“我要做他的妻子……”
文紹廷和刑南一聽傻了眼兒,箬疏也怔了怔。
前兩個人心道:這小庸醫(公子)看起來如此沒有男子漢氣概,怎的女人都喜歡?
後一個人心想:自己的魅力什麼時候如此之大了?
“你……和他?”
“對,我愛他……他也愛我……”
女人妖嬈地撫摸箬疏細膩光滑的臉頰,在吻上箬疏被嚇得發白的唇之前,對他輕吹了一口香氣。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不知道!”
文紹廷急著就向屋裡衝,卻像撞上一堵硬牆似的被彈在地上。
“大人!”刑南跑到文紹廷身邊,驚慌地扶起他。
看向屋裡的箬疏時,發現他的雙眼空洞失神,任由女人雙手環上他的脖頸。
文紹廷急得大聲喊著箬疏的名字,可惜沒有人回應他。
“妖女!你休想如願!”文紹廷陰笑著,“你不知道吧?箬疏——他已經成為我的人了!他那副身體是抱不了女人的!哈哈……!”
女人臉色瞬間鐵青,狠狠地舉起手對著文紹廷就是一道眩光。
幸好刑南伸手敏捷,扶著文紹廷一個閃身才躲過了女人的出擊。
眾家丁都手持火把趕進這個院兒,見自個兒主子被刑南攙扶著在屋外,都趕上前詢問著情況。
聽說是妖,皆嚇得往後退,眼睜睜地看著公子在妖女手上卻接近不了,大夥兒都憤慨相望。
月容趕到後,直向屋子衝去,差點兒把命給拚上,還好及時被刑南攔住,然後就是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女人看著那麼多人,幽幽地笑了:“就算如你所說,我也不會放了他!我要他——徹底把你們忘記!”
剛說完,女人就猛地出手向箬疏天靈蓋伸去。
隻是有人動作比她還快,操起一個花瓶就向她腦袋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