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周奕霏一臉訝異的看著布國棟出現在自己麵前,並奉上一捧鈴蘭。
“我用雙旱冰鞋賄賂了汶汶,她才告訴我你的航班序列。”布國棟做了個笑臉,這是那晚之後第一回見麵,雖然想要做到淡然但還是不免尷尬。“本來想送玫瑰的,可是好像太招搖,我都還在被觀察期。鈴蘭的花語是幸福,傳說隻要收到鈴蘭花就會受到幸運之神的眷顧,我希望你每天都開心無憂。”
周奕霏接過花束低頭聞了一把,很是香氣怡人。“你都這樣說了,不收你這花,我好像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似的。不過我今天沒空得去律所開個會,還有些事要跟合夥人商量。”
“那我先送你去事務所。”布國棟接過周奕霏手中行李箱的拉杆,“我之前令你那麼失望,幸而你沒有完全拒絕,我自然要在你麵前好好表現力爭發展機會。”
“Eva,林先生想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他想跟你談一下他們公司這次的案子。”隨行的助理律師走近,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周奕霏朝布國棟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我接個電話,你先去停車場,我很快就到。”
好一番囉嗦,才跟林先生斷了電話。下了樓梯,周奕霏一抬眼就見著了個熟人,法醫部的鐘學心,生日聚會上那麼一出,要說沒有介懷那是假的,於是無意識裡腳步就快了些。
隔著些距離,她沒有聽到他們之前的交談,隻聽見了布國棟跟站在之前鬨得沸沸揚揚的天眼少女身邊的個陌生男子打招呼。“你一定就是Mandy那位心理學家朋友。”
“你應該是Mandy的好搭檔Pro sir了。”帶著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回道,“Jim方,你好。”
布國棟點了點頭,又朝黃嘉敏叮囑了幾聲。“敏敏,要好好生活,乖乖聽話啊。”
“我知道。你是心姐姐的男朋友,你們也要好好生活。”已是青春年華的女孩一臉的天真無邪。
“你說他是我男朋友?”鐘學心的目光在黃嘉敏與布國棟間移來移去,乾笑了幾聲,臉上是一派沒有掩飾的詫異表情。
“你說的是Jim吧。”布國棟有些尷尬,前不久才發生過那樣的事,而且這會兒鐘博史中意的準孫女婿人選也是在場,他怎麼也不好跟鐘學心扯上這種曖昧。
“你和心姐姐是一對,我看見了,你們真的是一對。”小姑娘急了起來,不停的重複著。
“好巧,Dr鐘!”周奕霏上前打了個招呼,半是解圍,半是打斷這段她不想聽的話語。
“真是巧啊。”鐘學心應了一聲,轉身朝個中年女子招呼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不好意思,周律師,趕時間,我們下次再聊了。”
然後,鐘學心伴著中年女子跟黃嘉敏,陌生男子拉著行李箱,四人往航站樓去。
插肩而過的瞬間,周奕霏的手不小心跟黃嘉敏擦到了下,然後就聽到對方一聲高過一聲的“鬼”、“鬼啊”、“姐姐我保護你,我不怕鬼了”、“你這隻惡鬼,我打死你”的叫喊,以及那許多下的推打。
好一陣的兵荒馬亂後,周奕霏才儀容整潔的在車子裡坐下,發型沒亂臉沒花,就是身上有些疼痛,想來過會兒就會有很多青紫。
送彆鐘學心一行,又交待了助理律師幾聲,布國棟才上了車。“Eva,我先載你去醫院吧。”
“好。”
從後視鏡裡看去,周奕霏能夠看到自己蒼白的臉,布國棟擔憂的神色也瞧得很清楚,隻是方才那種景況他就那麼淺淡的說了一句,也不是跟自己說明也不是與那位方先生解釋。她不知道一般人遇上這種事是怎麼表現的。明明彼此之間心裡頭應該都是有對方的,為什麼她就覺得這段還沒開始的關係會很艱難呢。雙手抱著肘閉起了眼,這樣的動作會讓她覺得安全,周奕霏知道自己在逃避,逃避那個潛藏著的問題。
“嘉敏她有自閉症,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她會把現實搞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