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天下第一繡莊——司羽繡莊,凡是和刺繡沾上邊的行業都與司羽繡莊有所往來。而作為皇家禦用的絲繡商,司羽繡莊每年製作出來最好的繡品,都會被送進皇宮,供皇家和達官顯貴們使用。
這每年進貢的都是司羽繡莊最好的繡娘們花了很多精力繡出來的,這些人的刺繡功夫說得上是當世一流。而司羽繡莊能夠擁有如此技巧的繡娘,是遠遠優於其他繡莊的一大優勢,而每一代的莊主,也都是極具經商能力的人才,兩相結合,讓司羽繡莊越做越大,在各個地域開設分鋪,進而成為天下第一繡莊。
今天,涼州城南熱鬨非凡。司羽繡莊來到涼州成開設新的分鋪,店鋪前圍滿了前來觀看的百姓,看到店鋪中擺設的各種美麗的繡品,大家議論紛紛,不時有人稱讚。
人群中,蘇金銘一直看著司羽繡莊分鋪氣派的裝飾和精美的繡品。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天,還有五天的時間可以籌集欠款。然而,這十天來,蘇金銘已經儘力奔走,能夠借的地方都已被借了一個遍,實在是無處可借,而銀子也還不到一半。許多還是自己為錦兒醫治眼睛而存下來的銀兩,另一些,書院裡的同僚能夠幫助的,都紛紛伸出援手。
蘇金銘很感激這些朋友,然而,這麼大一筆錢,不是那些小老百姓能夠一下子拿出來的,所以,前兩天蘇金銘從林老板那借到一些銀子後,被告知可以找司羽繡莊試試,以蘇錦繡的繡工,司羽繡莊應該能夠出高價錢收買繡品的,所以,在今天司羽繡莊分鋪開張的時候,蘇金銘過來想要詢問一下。
看著眼前熱鬨的情景,蘇金銘心裡也有點激動,那繡莊裡的繡品雖然是很精美,但是錦兒的繡品一點也不比它們遜色,這讓蘇金銘感到十分自豪。
“今天,是我們司羽繡莊在梁州城的分鋪新開張,這三天,所有購買繡品,我們都會給予九折的優惠,現在,大家可以進來隨意參觀,挑選自己喜愛的繡品,我們司羽繡莊的繡品種類繁多,大家都能挑中適合自己的繡品。”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
隨著話落,百姓們紛紛進入店內,爭相觀賞這司羽繡莊精美的繡品。不少姑娘少婦對這些難得意見的刺繡特彆喜愛,挑選著自己喜歡的繡品,詢問價錢。
這熱鬨的場麵,蘇金銘也是第一次見到,隨著人流,也在店鋪內走了一圈。日夜麵對著蘇錦繡的刺繡,蘇金銘雖然不懂多少刺繡,但也算較之一般人見的多,知道這裡的繡品確實不凡。
中年男子注意到蘇金銘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幅刺繡,見他一直盯著看,於是走上前說道:“這位公子,不知這幅刺繡可看得上?”
蘇金銘本來隻是透過這幅刺繡想著家中的錦兒是否安好,沒想到會有人和自己說話,轉頭看向來人,見是剛才在門口說話的中年男子。
“這幅刺繡所采用的滿繡法把整幅圖的輪廓勾畫的清晰明朗,是難得的珍品。”牆上所掛的刺繡的卻不凡,蘇金銘實話實說,然而在他心裡,最好的永遠是蘇錦繡所做的刺繡。
中年男子沒想到他一眼就看出這幅刺繡所采用的是滿繡法,這種繡法平時並不常見,而一般人也不懂滿繡法的特彆之處,那就是對刺繡整體輪廓的勾畫。采用滿繡法,可以使刺繡的整體感覺更加自然逼真,普通人隻會感覺刺繡的精美,仿佛活的一樣,而有一定眼光的人就會從中看出這刺繡所用的手法。
“公子的眼光真厲害,一眼就看出這是滿繡法所製,想必也是對刺繡有所研究之人吧?”中年男子對蘇金銘的身份猜測道。
“嗬嗬,研究談不上,隻是見得多了,對此有些許的認識。”蘇金銘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雖然這個形容並不好聽,但是每天看著蘇錦繡的刺繡,蘇金銘當然對刺繡的一些繡法有所了解。
“哦,聽公子所說見過不少刺繡,那是……”中年男子聽他所說的話,開口詢問。
“先生放心,我可不是彆的繡莊派來的探子,要真是,我也不會說這麼多話了。”蘇金銘見那中年男子雖不是像對待敵人似的模樣,但那充滿疑問的表情,還是像蘇金銘直接開口解決他的疑問,以免產生不好的印象。
“嗬嗬,讓公子見笑了,雖然我司羽繡莊不怕被人刺探,但是樹大招風,由於經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前來搗亂,老夫對此種事情比較敏感。”中年男子知道自己剛剛的問題對人帶有些微敵意,但是長久以來的經驗形成的習慣,讓他想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不利因素提前遏止。
“先生所想,晚生明白,先生從繡莊的利益出發,那是人之常情,晚生對先生那股忠義之心更是敬佩。”蘇金銘當然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所以並不在意剛剛對自己的懷疑。
“彆先生長先生短的,叫我王伯吧。”中年男人也就是王伯爽朗的說道。
“晚輩姓蘇,那王伯就叫我金銘吧。”蘇金銘依他的話改口,並報上自己的姓名。
“金榜題名,好啊。”王伯,對蘇金銘的名字稱讚道,看他那一副書生氣質,自然而然的把他的名字想成這個意思。
“嗬嗬,王伯過獎了,我這金銘並不是金榜題名的金名,而是銘刻在心的金銘。”自己今生想要金榜題名的機會是沒有了,雖然有所遺憾,但蘇金銘並不執著,一切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