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暮禮走出那個寸土寸金的高檔小區時,太陽已到中天了。
她很意外地發現桑維嶽已經來了。他斜靠在車前,到是一副香車美男的有愛畫麵,看見暮禮出來就踩滅了香煙站直了身子,左手握著一束鬱金香。
“你來的真快。”暮禮走過去,並不意外看見桑維嶽臭著一張臉,“看來我打擾了你的好事,這麼欲求不滿的樣子,嘖嘖,真是——”然後看著桑維嶽變得更黑的臉笑得格外邪惡。“你太慢了!”桑維嶽嫌棄地把花丟給暮禮,“快點行不行!”
暮禮無所謂地應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四周來來去去的車子急急忙忙的行人,懶洋洋地爬進車裡。
桑維嶽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抱著靠枕假寐的暮禮,終於還是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稍微長一點的話。
——“你成天這樣奴役我是會有報應的。”
“哼,你皮癢了是不,自作主張壞了我的好事,還沒找你算賬呢,交代吧,你怎麼想的。”
“就你看到的唄,相親對象小姐,不推你一把你得猶豫磨蹭到什麼時候,哎,不管什麼樣的女人都是優柔寡斷的,看來你也並不例外。”
“不不,有個女人絕對心狠手辣絕不手軟哦。”
“你說的是簡潔?哈哈,倒也是,據說當年你在她手裡被弄得蠻慘的,不過現在可不同了。你一直沒回來所以不知道,她現在還不是溫煦手中的提線木偶,隻是表麵風光已經成不了了氣候啦。”桑維嶽從後視鏡裡偷偷看暮禮的臉色,嘴上卻是一點也不歇。
暮禮也看回去,看那一副快來問我吧快來問我吧的賤賤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心中因為想到簡潔而產生的小小鬱悶一掃而光,很不辜負他的賣力講解,來了句:“哦?是嗎?”
桑維嶽聽出她語氣裡的笑意心中一動:“這女人呐,心中一旦有了人再怎麼精明也沒有多厲害嘍。”說完就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旁敲側擊,隻怕引得她誤會。
隻是沒料到暮禮仍是一副懶洋洋的笑臉,若有所思地說:“誰說不是呢,隻不過如今她怕是甘之如飴吧。隻是我倒從沒想過他們會在一起,還蠻吃驚的。”隻是她臉上一點吃驚的表情也沒有,“嘖嘖,姐弟戀呢,還相差七歲。”
溫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可笑我們號稱青梅竹馬,到頭來我卻一點也看不懂你。
“記得這麼清啊。”桑維嶽瞥了她一眼,神色怪怪的。
暮禮攤手:“沒辦法,一起長大的唄。”
“……”桑維嶽實在判斷不出後麵看起來漫不經心的女人是真無所謂還是假無所謂。
“我說”暮禮身體前傾抱著前麵駕駛座的靠背,把腦袋湊到他耳邊,看見桑維嶽的耳朵一點點慢慢變紅,吹了一口氣,說道:“哎,雖然我承認我的美色有乾擾人判斷的能力,不過拜托你看看後麵,那個跟在我們後麵的車實在太顯眼了好吧。”
桑維嶽觀察了一下,心中一驚,也沒料到徐暮禮對自己的影響力有這麼大,不過還是裝作很嚴肅的樣子說:“錯了,有兩輛。我本來不想秀車技打擊他們的,不過既然已經被你看破了,那我就隻好不客氣了。”
“趕緊的。”
這次桑維嶽沒答話,以突然迅猛狂野了許多的車速做出了回答。
暮禮因為他的突然加速被甩到後麵靠背上,但是一點也不惱,“我就知道,隻有桑維嶽能在北京這樣隻能龜速前進的大道上開出兔子般的速度。”
暮禮用一種欣慰的口氣總結出如此具有創造性的比喻句。
與此同時,溫煦的手裡正摩挲著一步手機,已經是幾年前的舊款了,但被保養地相當好,外表依然光潔。
熒藍的屏幕上有一排短信。
一條一條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