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劑師用真理世界的鳥類身體羽毛入藥,製作出來一罐遺忘藥劑,剛做好沒多久,就聽見有人過來敲門,一打開門,門外就是王後的仆人,氣勢洶洶地往裡看,看見他桌上的東西,就知道他是做好了,但還沒有通知,他們是知道的,當即衝進去將東西拿走了。
他們臨走之前還對藥劑師趾高氣昂地落下一句話:“王後陛下不是不知道你居心叵測,但看在你有用處的份上,沒有對你怎麼樣,誰知道你不知恩圖報,再這樣,王後陛下就不會輕饒了。”
說完就是我們走。
藥劑師呆呆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走遠了,一下子將門關閉了,後背抵著門,心想,可惡,早知道是這樣的情況,我就不過來了,他們真以為我很樂意到這種地方來?又不是為了攪渾水,一點意思也沒,一點好處也沒有,我來乾什麼?我來圖什麼?
難道他們真以為我是個一心一意求醫術精進的好人?給了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給了一點陽光就燦爛,真以為世界上沒有能製得住他們的人了?哼,我才不相信!這個仇,我記下來了,你們給我等著。
藥劑師收拾了自己的包袱就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溜走了。
雖然王宮戒備森嚴,但也攔不住一個一心想跑路的藥劑師。
王後知道這件事之後,大為震怒,但是轉念一想,藥已經交上來了,人已經快要好了,藥劑師是否還在王宮之中,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提也罷。
想清楚了,王後就讓人不要再閒來無事討論這個,就當已經過去了,算是為風波平息畫了一個句號。
荒木喝了藥,昏昏沉沉的,一睡睡了好幾個月,等到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見國王在不遠處和王後說話,一群人在他們身邊,低著頭,似乎剛剛行禮,看起來好熱鬨的樣子。
荒木感受到這種不屬於自己房間的氣氛就忍不住皺了皺眉,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好像他忘記了什麼事,又好像他吃錯了東西,總之,連身體也漸漸有些不舒服起來。
他在腦子裡想了一陣子,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就坐起身來,想要離開房間,他覺得繼續在這裡待下去,會更不舒服,他還不想一睜開眼睛就要病倒再躺回去。
但王後的想法顯然不會跟他一模一樣。
他一動彈,就有仆人發現了,連忙喊道:“王子殿下醒過來了!王子殿下醒過來了!”
王後連忙轉身過來看,一眼看見荒木睜著眼睛,臉色雖然還是慘白,但明顯已經比之前有些起色了,不會是下一秒就死的模樣,仿佛已經看見不久後自己兒子容光煥發的場麵了,她非常高興地淌眼抹淚說:“哎呀!我的兒子,你總算是好起來了,你不知道,母親如何擔心你。”
荒木並不聽她說這樣的話,在心裡默默覺得可笑,轉動眼珠,去看王後背後的國王。
國王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麵,臉色有些暗沉,好像並不為荒木醒來而感到高興,隻不過是礙於情麵,又有王後在前麵哭,不得不作出一副好父親的樣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笑容,這笑容還不如沒有,笑得不怎麼好看不說,還非常古怪,仿佛他覺得眼前不是活人。
他也沒有說話,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王後自己哭過了,接過旁邊仆人遞過來的手絹,把臉頰的眼淚一擦,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好像瞬間打了雞血,笑眯眯地拉了一下國王說:“你怎麼也不說話?兒子好了,這可是大好事,要慶祝一下的。你好歹露出一點高興的樣子來,彆把兒子嚇壞了,他都這樣了。”
王後低聲說:“你還跟他計較什麼?”
國王看了王後一眼,顯然並不認同王後的話。
王後湊近了國王接著說:“他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年紀輕輕的,容易被人蠱惑,如今已經好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你還是他的父親,你跟他較勁是為了什麼呢?你已經是國王了,他能把你怎麼樣呢?他隻能接受你給的東西,還不好嗎?笑一笑吧。彆讓旁人看了笑話。”
國王勉強扭曲著臉笑了一下。
荒木投桃報李露出一個相差無幾的冷笑,看起來頗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