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聖嬰蠢蠢欲動的時候,阿萍抱著裝著蜂蜜的罐子走過來,讓聖嬰心裡可怕的想法瞬間胎死腹中。
阿萍:“阿裡大哥你拿去,要是覺得好吃,下次你來我再給你裝一些。”
阿裡:“謝謝,那我下次來,還給你帶花。”
阿裡瞧著眼下那妖怪在阿萍家裡,自己不好再和阿萍拉近關係,就坦然告辭離去。
阿萍一直把人送出了院門,才回轉過來,一轉身她看見院子裡的聖嬰站在屋簷下,一副氣悶的樣子。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他:“聖嬰,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奇奇怪怪的,是在外麵打架打輸了嗎?”
聖嬰瞪了阿萍一眼,說:“我要是和彆的妖怪打輸了,就不會來找你玩了,而是回家養傷去了。”
這小牛精今天怎麼陰陽怪氣的?
阿萍不喜歡受莫名其妙的氣,但想著每次小牛精給她送的禮物,撇撇嘴阿萍也就不把這氣當回事了。
走過去扯住小牛精的袖子,阿萍把他拉進自己的房間。坐下後給他到了一杯最近自己這裡常備著的蜂蜜水:“來喝點糖水,心裡就不難受了。”
聖嬰接過阿萍遞來的茶杯,沒有喝裡麵的蜂蜜水。
早在阿萍沒給他倒水前,聖嬰鼻子一動,就聞見了桌上茶壺裡散發出的蜂蜜味兒。
跟她剛才送那凡人傻大個的蜂蜜是一樣的氣味。
聖嬰抬手把茶杯裡的蜂蜜水倒在了地上,隨後他說話的音量略比平時高了幾分:“我才不要彆人剩下的東西咧!”
阿萍:“?”
就他不是一直和自己分東西吃嗎?
。。。怎麼就今天的蜂蜜等於是剩下的東西了。
阿萍無奈地問:“那你要喝什麼?”
聖嬰揚起下巴對著桌上的茶壺一點:“你把這裡麵的蜂蜜水倒了,給我泡茶。”
行吧,看了今天牛嘴想嚼茶葉了,阿萍:“我這就去廚房提熱水。”
阿萍拎起茶壺走去廚房,身旁坐著的聖嬰卻跟著站起身,跟在她背後,像是條粘人的小尾巴。
阿萍在廚房裡洗茶壺,聖嬰的眼神卻被廚房裡陶罐中鮮花吸引。
好啊,好啊,她不是隨手把花丟進廚房,而是準備把花插瓶子好好養起來。
不就是外麵野地裡隨處可見的野花嗎?
聖嬰心裡不舒服,他想改天自己就去家裡的花園子,給阿萍采幾朵牡丹送來,免得她沒見過世麵把野花當寶貝!
心裡做好打算,聖嬰還是覺得自己心裡氣不順,於是問:“阿萍你留著那人送你的花乾什麼?外麵到處都是的野花,你倒是稀罕上了!”
阿萍不知道小牛精今天是抽什麼風,看他的年紀更年期也不可能提那麼前。
她輕輕歎了口氣,才說:“你說得沒錯,野花是外麵到處都是。但隻有這一叢出現在我的陶罐裡,它就和其他野花不一樣了。”
要說什麼少年的愛慕之情,阿萍覺得小牛精這個年紀聽不懂,就換了個方式給聖嬰解釋:“就像世上妖怪千千萬,但我隻認識你,聖嬰你在我心裡和其他妖怪就是不一樣的存在。”
“你彆岔開話題,彆以為你捧著我,我就不和你生氣了。”聖嬰被阿萍的話語給甜到了,心裡一軟,說話的語氣又變回了和平時一樣的腔調。
“你彆留著那傻大個的野花了,阿萍,我下次來給你帶牡丹好不好呀?”
阿萍翻找茶葉的動作一頓:“不好,這是人家的真心,不可以亂丟。”
真心?
聖嬰嗤之以鼻。
這野花根本不值錢,要真心想對阿萍好,他倒是把家裡的金銀、牛羊等物送來。
輕飄飄一束到處都找得到的野花拿來當禮物,忒廉價!
聖嬰不吱聲,走到裝野花的陶罐旁,伸手揪下幾朵丟在嘴裡咀嚼。
阿萍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問:“你這是在乾什麼?”
聖嬰悶聲回答:“當然是在品嘗阿萍你口中真心的滋味。”
不是,他今天有病吧?
阿萍皺眉盯著聖嬰看,覺得他今天的脾氣非常非常非常的古怪。
實在摸不準今天自己拿什麼態度對他,阿萍低頭不再看聖嬰,專心致誌地洗手準備泡茶。
打算試試看不理他,看待會兒他會不會自己調整好情緒。
一人一妖氣氛沉悶的當口,這時阿萍的母親古蘭卻掀開簾子走進廚房,她看見聖嬰也在,臉上露出幾分意外,隨後這零星多餘的情緒被古蘭臉上生出的笑意淹沒。
她盯著廚房中的鮮花和阿萍開玩笑說:“阿萍,也到這個年紀咯~”
阿萍本人隻是貪看阿裡的大胸肌,並沒有和他相好的意思。對於自家阿媽的調侃,她的反應也隻是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
反倒是聖嬰被古蘭這話弄得心裡生出了些慌亂的情緒:“什麼年紀到了?”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慌亂情緒的由來,但隱約覺得古蘭的語氣不對勁兒。
古蘭沒打算和孩童模樣的妖怪解釋什麼是男婚女嫁理所應當,隻是曖昧地對女兒哈哈一笑:“這可不好明說,您看著阿萍的以後就知道了。”
他到底能就能知道什麼?
聖嬰啞然,這瞬間他望著麵前行為默契的母女,忽然覺得自己的舌根被花汁苦得發麻。
讓他無法開口去追問她們,讓她們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