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 老師,我們家小萱好像睡似過去了……(2 / 2)

四舍五入,苟家對林喬也不算記恨,還留了她在苟黃萱身邊轉悠。

早飯仍然是外賣,苟玄雅算著大家愛吃的。包子油條豆漿稀飯不缺,還特地給張寶丹點了一份南昌拌粉與瓦罐湯。

苟天機與苟地知皆辟穀了,吃飯隻是陪著家中小輩嘗個味。現在各自端著碗,慢斯條理地一口油條一口稀飯,遇什麼都嘗一口。

苟玄雅給苟黃萱夾了個生煎包。一咬開外麵焦黃的表皮,裡麵的熱燙肉湯就往外流,香氣撲鼻。張寶丹對著自己家鄉老兩樣大快朵頤,吸溜吸溜地嗦粉。

林喬飄在空中,可憐巴巴看著下麵一桌的早點,一口一口啃著寡淡的香燭。

確實是嚼蠟,啥味道都沒有,一口的粉脂碎渣。

鬼受了供奉,是能正常吃飯的。像那種放了好幾天的殘羹剩飯,再次回鍋熱就是冰冷無味的口感,甚至跟沒炒熟一樣。那種飯就是被路過的孤魂野鬼吃過了,隻剩下個外殼。

但鬼吃飯也就是吃個味,鬼魂如果想提升自己的實力,凝固魂體。還是得吃香燭吸陰氣。

林喬眼睛都黏在了香噴噴的生煎包上,怎麼也不舍得轉頭。可是一想到昨天被九蛟活吃的痛苦,自己消失的右腿,她就毅然決然的移開眼睛,繼續逼著自己哢嚓哢嚓嚼著香燭。

好餓……

林喬覺得嘴裡的蠟有味道了,是眼淚的苦澀味道。

用完早餐,大家各乾各的事。

張寶丹跑去陽台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又趁機說了要在外麵住幾天的事。

下午,苟黃萱度過了太爺爺出關以來最悠閒的時間。她和張寶丹玩著各種各樣的新奇遊戲,還麵對麵下了一把象棋。

兩個臭棋簍子對著冥思苦想,望向對方的眼眸之中,滿是敬佩與戰意。同樣是臭棋簍子的林喬在旁邊指指點點,快急飛了。

苟黃萱睜開眼睛嚴肅道:“林喬,觀棋不語真君子。”

林喬:“你說的對,但我是小人。聽我的,你炮都架好了,吃她車!”

苟黃萱趕緊吃掉了張寶丹的車,折損了她的左膀右臂後,逐漸拿下了這盤勝局。

這一天就這麼稀裡糊塗過去了,躺在床上時,苟黃萱打了個哈欠,嘟囔道:“如果消息一直沒來,我不會要在家裡待一輩子吧。”

林喬飄到衣櫃裡,含糊道:“彆想那麼多啦,你這是在杞人憂天。”

林喬接下來的話苟黃萱沒聽到,因為她已經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忙完事的苟地知頂開房門,邁著小短腿跳上床。

她在兩個女孩子中間躺了下來,一拱一拱地鑽進被窩中。

時間來到零點,客廳的掛鐘嘀嗒響了兩聲,慶賀新的一天到來。在衣櫃中消化香燭的林喬忽然一震,手忙腳亂的將自己蜷縮在衣櫃的最深處,一動也不敢動。

苟家的門,無聲開了。

一位麵色異常蒼白陰冷的男子足不沾地,穿過客廳過道,進入了房間。

他一身利落的黑色勁裝,腰間纏著兩圈滿是暗沉血跡的鎖鏈,頭上戴著高帽。

男人拍了拍手,輕聲念叨:“苟黃萱,苟黃萱……”

苟黃萱仍然躺在床上,然而她的身體裡飄出了一個略微透明的靈魂,正閉著眼睛淺眠。

被子裡有什麼東西拱啊拱,一隻小白狗探出頭,看了兩眼又縮了回去。

男人跟做賊一樣,喚出苟黃萱的魂後,趕緊離開小區。他過於迅速,魂體又能穿牆,一個不小心,穿過頭了。

這就和還在欣賞自己新裝臥室的睚眥麵麵相覷了。

睚眥看到男人身上隱隱的功德金光,又看了看靈魂沉眠,被鐵鏈鎖著一無所知的苟黃萱,眼中閃過明悟。

他討厭苟家,但他不可能坐看苟家被陰,苟黃萱莫名其妙被鬼差勾魂,當即就要叫出聲。

男人麵色一變,故技重施,語氣加快了低喊:“睚眥…睚眥……魂歸兮……”

啪,被勾魂的又多了一個。

睚眥滿臉怨氣的看著自己倒在臥室裡的身體,又看了看跟他鎖在一塊昏迷不醒的苟黃萱,抬腳便踹:“睡睡睡,再睡下去就真睡死了!”

苟黃萱正做著美夢,突然被人從背後踹了一腳。天旋地轉的失重感讓她驟然驚醒,眼睛還沒睜就罵道:“林喬,你又在做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