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你剛搬來就要走?哪有這個道理的?”
住在頂樓的陸吾拿著住戶申請表,頗有些無語的看著青年。
睚眥淒慘一笑,眼神有些空洞:“不走不行啊,陸吾大人。我跟天狗一家杠上不到三天,我的家已經碎了兩次。
我昨天躺在漏風的臥室裡,一轉頭就能看到十二棟的那幫東西在笑我。”
陸吾將申請表扔在茶幾上,有些頭疼,不滿道:“當初是你要死要活,非要住過去尋找機會報仇的。本來各家住幾棟幾戶都有定數,我好不容易才幫你辦成,現在你又要動?”
“而且……”
陸吾左右看看,低聲道:“天狗昨日攔下朱厭一擊,帶著傷又阻止了饕餮,沒讓小區裡鬨出更大的事。今日你作為她的鄰居要搬走,這不是明擺著怕禍水上身?我今天就遣妖將你臥室的牆修好,你就歇了搬家的心思吧。”
睚眥哭喪著臉,囁喏著嘴唇還想再說什麼?
陸吾拍拍睚眥的肩,語重心長:“自己求來的鄰居,你就是哭死也搬不了家。”
睚眥當即就要哭了,但是他還沒有出聲,陸吾已經不耐煩地揮手趕客了:“行了行了,你預約的時間已經到了。我當這個樓管,不僅要管小區安危,還要管你們這堆搬家吵架鄰裡糾紛的小事,忙得我一頭的包。你再哭下去,我也要對著哭一個給你看了。下一個!”
睚眥隻好起身出門,與下一個告狀者擦肩而過。
那個告狀者剛進來,就在嚎:“陸吾大人啊!我在陽台晾的魚乾沒了,我懷疑是饕餮潛入小區時偷吃的,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陸吾壓抑不住的怒氣與崩潰隔著門都能感受到——“饕餮是絕凶,又極其狡猾,天庭都抓不住它的尾巴。你讓我給你做主,我怎麼給你做主?等我發了工資,我買幾條魚乾賠給你行嗎?抓饕餮?我倒是想抓,我抓不住啊!我是陸吾不是九天戰神!”
“現在賠?不行,我現在的工資已經賠完了,你知道饕餮這一次來吃了小區多少東西,又損壞了多少建築嗎?下一個!”
睚眥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自己的煩惱好像確實不大。繼續住苟家隔壁就隔壁吧,隻是這次裝修,他一定要裝鈦合金的門!
*
“萱萱,醒醒。”
苟黃萱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推自己。她翻了一個身,睜開眼,正好和天花板上倒吊的死屍臉麵對麵。
在大腦反應過來這是林喬之前,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雲端。
這一叫,睡她旁邊的張寶丹一個鯉魚打挺,握緊手腕上的桃木劍,左顧右盼:“哪裡哪裡?敵人打過來了嗎?”
從她懷裡滑出來的雪白團子翻了個身,睡眼朦朧。
隨著一聲巨響,苟玄雅破門而入:“發生什麼了?小萱彆怕,媽媽在這!”
烏龍一場,人妖鬼三方麵麵相覷。
苟黃萱有些不好意思:“沒沒什麼,是我被林喬嚇到了。”
苟玄雅鬆了口氣,警惕的環視一圈才關門離開。
“萱萱,我覺得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啊。”張寶丹湊過來,有些擔憂道,“你家裡人真的有辦法嗎?”
常言說的好,隻有千日做賊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賊的準備?饕餮與九蛟都變相的記恨上了苟家,將目光放到了全家最弱的苟黃萱身上。
苟黃萱不可能一直待在家人身邊,總不可能出門買包紙都要賭上丟命的風險。
昨天晚上,苟天機拉著姍姍來遲的陸吾,非要一個說法。
苟天機與陸吾一起與其他樓管說了什麼,直到半夜才歸家。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小萱,太爺爺給你謀了個職位,是一條避禍的好路子。”
職位?苟黃萱表示她還沒讀大學,怎麼就出來打工乾活了?一臉懵!苟玄雅同樣麵露不解,抓心撓肺:“爺爺啊,究竟是什麼路子?居然能擋住饕餮?”
苟天機掃過一陣眼風,道:“天機不可泄露,事情才剛起了個頭,還沒落地呢。這兩天小萱就彆出門了,在家好好呆著,等你消息到了,領了職再說其他。”
於是,苟黃萱稀裡糊塗洗澡睡覺,準備這幾天醉生夢死,等待太爺爺所說的消息。張寶丹擔心她,一邊吐血一邊表示要陪她度過這危險幾天。
看著張寶丹因為妖怪小區裡對修道者的排斥而哇哇吐血。苟地知便化為了原形,用濃烈的妖氣遮住了她身上所牽引的天機。當然,也是為了貼身保護兩個女孩子。
大家都醒了,苟玄雅便叫她們起來吃早飯。
苟黃萱揉著眼睛去洗漱了,張寶丹坐在床上對著伸懶腰打哈欠的苟地知躍躍欲試,小手不太乾淨,總是“無意”摸過苟地知的脊背。
林喬在空中打著轉,有些眼饞:“你們還能吃早飯,真好啊。”
苟黃萱遇險是為了林喬,但林喬脫困後也說了不少九蛟是怎麼混進小區,又是怎麼偷吃孤魂野鬼的。苟天機為此找到並且堵掉了一個漏洞,讓惡妖無法再大搖大擺的出入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