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翼手裡的瓜子都忘了放進嘴裡,“你覺得她怎麼樣?”
“很有趣。”文炔想了半天,說出這麼三個字來。
“什麼?!”明翼手裡的瓜子都撒在了地上。
明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你看看你,穩重點呀……”
明棣在這個時候也回來了,明老夫人迎上去,“棣兒回來了。”
“是的,母親。”明棣看向文炔,“阿炔來了?留下用飯?”
“好,謝謝棣哥。”文炔點頭答應。
明翼一下子叫起來:“哥,你知道阿炔說喻寧姝什麼?他說喻寧姝有趣!”
明棣微蹙眉,“怎麼了?”
明翼看向文炔,“你說,怎麼了?”
“就剛才在首飾店的時候見到她了,她好像沒認出我,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挑首飾了。”
文炔想了一下,繼續說當時的情況:“好像是張彥文帶著個女的在樓上挑首飾,非讓喻寧姝,把她眼前的那些拿上去給他們看,喻寧姝不願意,但是也沒拿這個為難老板和小廝,也就走了。”
“她走到街上之後,老板才知道她是喻將軍,便上去追她,然後把她給氣哭了,哭了一會兒就暈倒了。”
明翼和明棣聽得一頭霧水,“你再詳細說一說。”
“我說得很詳細了呀。”文炔不明白,他們有什麼聽不懂的。
明翼轉身叫來他的隨從,“你出去打聽一下,文炔說的到底怎麼回事?”
“翼兒!”明老夫人叫了他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
“娘,那個女人可是盯上我哥了,我們得小心一點,萬一那一天她翻牆進來把我哥給霸王硬上弓了,可就晚了。”
明翼話音剛落就對上了明棣幽深的眼,眼裡滿滿的都是不讚成,明翼便收斂了些。
文炔有些奇怪,“她對棣哥?”
“你不知道吧?”明翼像是找到了輸出口,“前幾天宮裡的晚宴上,她摸了我哥的肚子和胸!!!”
“阿翼……”明棣一臉黑線,隻能叫停自己的弟弟。
文炔見明棣不樂意,便沒再問,隻是剛才在首飾店的所見所聞太精彩,他不由得對喻寧姝改觀了不少。
“好好好,不說她了,我們去後麵準備吃飯。”明翼見一個兩個都不讓他說,他隻能住嘴。畢竟惹到他哥的下場很是不好的。
幾個人才在後院坐下沒多久,明翼派出去的隨從就回來了,明翼立馬站起身,指著桌子前麵的空地:“快來,來這裡說!”
他的隨從站到桌子前麵,“小的出去打聽了一番,大家都在說,喻將軍到城東的首飾店買東西,老板不認識她,就給安排在門口坐了。偏偏沒一會兒,張家小公子帶著妻子進店買東西,老板給安排了樓上的包廂。張家小夫人非要看喻將軍正在看的東西,老板就從喻將軍手上把那些東西要回去。喻將軍也沒和人吵,和老板好好理論了幾句就走了,走的時候老板才知道她的將軍,又追出來請她回去。”
“然後,然後兩個人就在街上,喻將軍突然就悲痛地哭了起來,說了什麼做人做事,先來後到,欺負孤女的話,哭得是梨花帶雨,看得人心疼,馬上暈過去了。後來請了萬仁堂的大夫去看,還讓親衛跟著到萬仁堂去了百年老參回去才好了呢!”
明翼這次聽懂了,“哭得,梨花帶雨?”
那個男人婆怎麼可能梨花帶雨?
他看向文炔,文炔點點頭,“確實。”
“我要是在場就好了。”明翼有些想象不出來,沒頭沒腦的這麼說了一句。
明棣看了他一眼,他像是醒過來了,揮揮手,“下去吧。”
明翼湊到明棣麵前,“哥,娘,你們怎麼看?”
“沒怎麼看,你坐好。”明棣推開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明老夫人嘴角含笑,“她沒有親人,一個女孩子,大抵是會覺得委屈和孤獨的。”
文炔點點頭,“不錯,她沒有遷怒店裡的小二,也沒有責怪老板,先和老板講道理,老板不敢得罪張家又以為她無權無勢才得罪她,她才委屈起來的。”
文炔親眼見到了喻寧姝大大方方又有理有據地和老板溝通的樣子,覺得理就在喻寧姝這邊。
“嘖,不簡單,她不簡單啊!”明翼感慨。
明棣覷了他一眼,“你多問問阿炔北疆的風土人情,少關心女人的事。”
明翼癟癟嘴,“好吧,哥。”
*
晚上,李叔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三個消息。
一個是城西的首飾店已經和老板商量好了,明天擬個文書,銀貨兩訖,這個店就是喻寧姝的了。
第二個消息是全城大部分人都知道今天張家小公子帶著新婦在城西的首飾店裡作威作福,喻寧姝那句“做人做事,先來後到”算是紅遍了全城。
大家都在說,你搶了人家的未婚夫不算,現在連人家買個首飾你還得搶,是搶上癮了嗎?哪有大家閨秀的模樣,不愧是小娘養的。
一時間,張家和吳家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第三個消息是通過李叔埋在菜市場的眼線傳過來的,周家的三公子昨夜在回家的馬車上把周二小姐的丫鬟給睡了。因為這個消息太過於勁爆,當時又夜深人靜,所以周家給壓了下來。
周三公子回家還拉著彆的丫鬟胡鬨了一夜,周二小姐則在祠堂被罰跪了一夜。
消息是負責打水燒水的婆子遞出來的,她一整個晚上都在燒熱水送熱水,煩得很,第二天早晨還得跟著出來買菜,買菜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
喻寧姝笑眯眯地看著李叔,“辛苦啦!謝謝叔!”
“嗯,小姐也辛苦了!”
“那李叔咱們晚上吃火鍋?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喻寧姝眨巴著眼睛看著李叔。
李叔笑著點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