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擦擦汗呀!”喻寧姝把帕子塞在他手裡,“我去弄土豆啊!”
喻寧姝見時間差不多了,讓人去請文媛過來,準備緩解一下尷尬。
肉已經半熟了,油煙也少了,文炔把肉交給喻寧姝,站起身說他要去方便一下,喻寧姝便讓府裡的小廝帶他到茅房去。
一時間,池塘邊隻剩下明棣和喻寧姝。
喻寧姝得看著肉,便沒有在意明棣,沒曾想,明棣坐到她身邊,伸手接過她手裡的肉串,“勞煩將軍再做一碗奶茶。”
“嗯,好!”喻寧姝拿起明棣手邊的碗,站起來又給他做了一杯奶茶。
端著奶茶回來的時候,喻寧姝發現明棣寬大的袖子總在火爐上掃來掃去的,有著火的危險。
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明棣身邊,放下那碗奶茶,伸手幫明棣把袖子挽起來,從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根布條,幫明棣把袖子束起來。
也沒有管明棣怎麼說,她又照葫蘆畫瓢,拿了一根布條把另一手的衣袖也束了起來。
“好了,這樣就不會燒到衣袖了。”喻寧姝長抒一口氣,對上明棣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準備伸手接過明棣手裡的肉串。
“不用。”明棣薄唇輕啟,沒有把手裡的烤串遞給她。
喻寧姝也沒有再強求,自顧自地夾了些素菜放在烤盤上。她低著頭,注意力都在菜上,沒有注意到明棣看她的眼神。
“不知將軍是否聽說過苗蠱?”明棣突然開口。
喻寧姝知道,自己那天隨便提起的一句話,明棣已經著手去查了。
她眨眨眼,看向明棣:“聽說過,很神秘。”
“可知道破解之法?”明棣又問。
“不清楚,但是我認識苗醫,可以問一下。”喻寧姝坦白地說。
隻不過坦白的內容有所保留而已。
“將軍有勞。”明棣繼續雲淡風輕烤肉。
喻寧姝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麵對濃煙而不咳一聲的。
“周大人,想必很擔心周夫人吧?”喻寧姝一邊放土豆片一邊問。
明棣立馬回答:“周大人與夫人數十年感情甚篤,舉案齊眉,自然擔心。”
喻寧姝舔了舔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把明棣的關注點引到周大人在雲煙巷的那個小三身上。
眼看著文炔就要從茅廁那頭回來了,喻寧姝有些急,隻能破罐子破摔,“我在南疆的時候看過一本南疆的話本,叫做《致命枕邊人》,不知明相是否聽說過?”
“哦?致命枕邊人?”
喻寧姝裝作不經意地窺著他的表情,哎,眼前的男子實在太過好看,要是可以把他鎖起來就好了。
可惜啊,確認過眼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她乾笑了兩聲,“那個,我以後如果有機會回南疆,一定把這個話本子帶給您看一下。嘿嘿,嘿嘿。”
她轉過臉,端起自己的那一碗奶茶喝了一大口。
卻聽見身邊的男人問她:“首飾店,還順利嗎?”
喻寧姝差點把自己嘴裡的奶茶吐出來,她驚恐地轉過臉,對上明棣雲淡風輕的樣子,咽了咽口水,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來:“挺順利的。”
“那就好。”明棣依舊看著自己手裡的肉串,他的樣子優雅得仿佛不是在烤肉串,而是神仙在天上忙著布雨呢。
喻寧姝見他調查自己得這般仔細,乾脆攤開了說:“等開業的時候,還要勞煩明相多多關照。”
“好。”
兩個人的話才說完,文炔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喻寧姝拍拍身邊的椅子,“坐呀,阿炔。”
“嗯。”文炔點點頭,目不斜視地在她身邊坐下。
隨後文炔伸出手去拿明棣手裡的烤串,明棣倒是自然地放開了手。
喻寧姝見文媛從另一邊過來了,連忙站起身過去迎接,把文媛拉過來,幾個人一邊烤烤串,一邊聊天,一直到太陽下山,這個局才散了。
喻寧姝把人送到門口,悄摸摸地把手鐲和耳墜塞給文媛,然後推著文媛的腰,送她上了馬車。
又目送明棣的馬車、文炔的馬和文媛的馬車出了喻府,才轉身回去。
這種聚餐之後一直麵帶笑容送領導離開的感覺,真是……
“喻青,幫我弄點熱水,泡個澡吧,一身都是火煙味,晚上我會睡不著的。”她可憐兮兮地看向喻青。
喻青點點頭:“好的,小姐,您稍等!”
喻寧姝點點頭,先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腦海裡不斷回想自己白天和明棣說的話,應該提醒得夠到位的了吧?
上次自己模棱兩可的提醒他都聽懂了,這次應該也能聽懂的。
小黑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喻寧姝擔心的就是周大人被南疆奸細策反,她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原主在小說之所以會死,不僅僅是因為皇帝的猜疑,還有多方勢力的角逐。
現在周大人的小三到底是敵是友,隻要明棣知道了,應該會著手去查,自己不必太過擔心。
呼,做人真的好累啊!!!!
自己之間在現代就是考慮太多憂慮過重,導致脾胃失調,甲狀腺結節、乳腺結節一大堆,這一世本想恣意快樂的生活,可總是下意識地去憂慮,真是,煩!
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