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魚 吃魚去(1 / 2)

宮裡。

柔妃的寢宮人人自危,宮人們寧願在外圍拔草打轉也不願意到柔妃跟前去服侍,生怕觸了她的眉頭。

柔妃泡在淨室的浴桶裡,桶裡滿是花瓣,隻有這樣才能壓製住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臭氣。

幾天前,她突然從呂大人那位夫人的手裡得了一件寶物,隻需要在飲食中加上一滴,就能變得光彩照人,皮膚就像凝脂一般,手指越發纖細修長,頭發越發烏黑油亮,整個人就像鍍了一層七色的光。

那一天,她親眼在皇上的眼裡看到了驚豔的光。

她剛進宮的時候在皇上眼裡看見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很少見皇上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皇上不僅留宿在她的寢宮,還費勁體力與她歡好,縱情恣意,快活得不得了。

連著兩天,皇上都宿在了她宮裡。

可僅僅隻有兩天。

第三天皇上來的時候,她又從皇上的臉上看到了一如往常的神情。

不僅皇上,她今天早晨起來照鏡子,也覺得自己不夠漂亮不夠美麗了。

這一天,皇上沒有留宿在柔妃的宮裡。

當然,也沒有留宿在彆人宮裡。

柔妃拿著呂夫人送進宮的那一瓶寶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出神。

那天,呂夫人千叮嚀萬囑咐,這個東西每次隻能使用一滴,三月才能用一次。

哪知功效竟然如此短暫,隻兩天,就讓人變得像死魚眼睛一樣毫無光彩。

她眼前閃過皇上今日看見她時的眼神,濃濃的失望裡帶著點厭棄。

她怎麼能被皇上厭棄呢?

她明明是皇宮裡最受皇上喜愛的妃子呀!

柔妃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一咬牙,又滴了一滴那藥水在自己的水杯裡,仰頭喝了下去。

為了留住皇帝,她剛開始每間隔兩天滴一次,漸漸地,沒有用了,隻能一天滴一次。

皇上確實來她寢宮的次數日益增多,可有一天,皇上卻突然皺眉問她:“你身上是什麼味道,為何有股腥臭味?”

她臉上塗了脂粉,並不曾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皇上這麼一問,她隻能胡亂說自己昨天吃了魚。

皇帝一走,她便命人準備了花瓣泡澡。

可是每一天,她都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比之前臭了很多。

為了遮掩身上的氣味,她隻能成天用花瓣泡澡。

她寢宮的花瓣都要被薅禿了,她還是一個臭臭的美女。

柔妃坐在浴桶裡欲哭無淚,“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現在不敢讓人進來服侍,生怕她身懷體臭的事情被宮人們傳出去。

作為妃子,她從前有皇帝的寵愛,卻一直沒能懷上一個孩子,現在變成了這樣,連個孩子傍身都做不到,她怎麼在這個宮裡生存下去。

柔妃不敢叫太醫,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甚至,家裡人知道了,也會舍棄她吧?

她的那個妹妹,前幾次跟著母親進宮,長得像花朵一般,隱隱有超過自己的態勢。

她很清楚,隻要自己一有事,家裡為了鞏固地位,一定會重新送自己那個庶妹進宮來勾引皇上的。

柔妃擦乾眼淚,不行,她不能有事,否則一朝淪為棄子,她恐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宮裡的人明麵上不說,早已將她的事情傳了個遍。

就連她宮外的父親,也已經在籌謀用誰來將她取而代之的事了。

*

大原朝廷沒有答複南疆使者和親的事情,南疆的使者們在京中打聽消息,多多少少也明白了大原的意思,並沒有催促,反而靜悄悄地待在驛站裡並不出來。

喻寧姝很清楚,南疆的這些人之所以靜悄悄,除了知道大原不打算和親,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使者裡的大多數都心懷鬼胎。

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有的不想回家,有的不想出門,有的卻很著急回家……

於是南疆的使者之間,又形成了莫名的平衡。

喻寧姝看在眼裡,卻也不急,穩穩當當地看著首飾店生意興隆,看著學堂一天一天建得越來越好。

她心中有些滿足,又有些空虛,要不,趁著自己還沒死,再做些彆的事情?

可是,她能做什麼呢?

喻寧姝看了一眼自己房間裡藏著的箱子,嘖,祁鈺楹給自己帶的書大多數被自己送錯給明棣了。

剩下的隻有家裡的這些,剛開始看吧確實挺好看的,可這越往後看,又覺得都是一樣的套路。

要不,她自己編些故事來發表一下?

那還得先想一個響當當的筆名!

喻寧姝埋頭編故事的時候,明棣正坐在書房裡處理公務。

明棣看完手裡的紙條,直接就把紙條伸到燭台上點燃燒了。

他嘴角帶著笑,他的姝姝可真是不肯閒著,南疆使者住的驛站都要被她攪翻天了,不知道她現在在乾什麼。

好像有兩天沒去見她了,不知道她在乾什麼。

明一循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主子。”

明棣抬頭看向他,明一循關上門,往前幾步走到明棣麵前小聲說道:“宮裡傳來消息,柔妃得了皇上的厭棄。”

明棣點頭,“知道了。”

明一循奇怪,主子難道不想知道柔妃為什麼失了皇上的寵愛嗎?還是說,這一切都是主子的安排?

“去把覃雲安排一下。”明棣交代道。

明一循點頭,“是。”

他遲疑了片刻,又開口:“主子,蘿卜宴的廚子已經尋來了,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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