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麵上裝出一副處處可憐的樣子,瑟瑟發抖地看著那壯漢控訴道:“你好凶啊!”
然後環顧屋內,看到滿臉淚痕還被捂著嘴的婦人時,她瞪圓了眼睛,正準備張大嘴呼救,卻聽見剛才說話那人玩世不恭地說道:“閉好你的嘴。”
站在她們身邊的壯漢立馬提刀威脅著她們,喻寧姝和喻言對視了一眼,喻言低下頭不說話,喻寧姝繼續表演“瑟瑟發抖”。
“壯士,我,我隻是聽人說,牛,牛鐵匠手藝極好,隻是,隻是想讓他幫我打個小馬鞍,我,我無意撞破……”
“無意撞破,也撞破了。”那坐在角落裡的人站起身走出來,身上卻不像其他幾人一樣有暗黑色的血跡,反而乾乾淨淨的。
而且,他說話的口音,與京城人如出一轍,完全聽不出一點海國的嗓音。
這人要麼是海國潛伏在大原很久的細作,要麼本身就是大原人,卻甘心為海國賣命。
喻寧姝搜腸刮肚,根本想不起來原著裡有提到這麼一號人物。
她怯生生地看向那人,“小公子,快放我們走吧……”
那人慢慢走向她,伸手使勁捏著她的下巴,“在外麵的時候,是你想進來的。進來了,你又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喻寧姝下巴被捏得生疼,她下意識地扭頭掙紮,使勁捏著拳頭忍著自己出手給他兩下的衝動,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出手時機,她若是驚動了這領頭的少年,喻言一個人一時間不是其他五人的對手,她隻能裝作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再周旋片刻。
“這麼美麗的小嬌娘都送上門來了,怎麼能讓你空手而歸……”那男子邪魅地看著喻寧姝,突然身後將她攬進懷裡,往屋子裡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在地上被壓著的三個男人見喻寧姝被拉走,掙紮了幾下,可苦於不會武功,很快被壓了下來。
喻寧姝強忍著被他觸碰的不適,一邊掙紮著一邊跟著他往另一個方向走,隻要在小屋裡不聲不響地把他給按住,出來再同喻言一起解決剩下的這幾個人不是難事。
可變故卻在他們經過那被壓著的婦人的時候突然發生。
那婦人見他們虜了自己的男人,殺了自己的娘家人和整個村子的人還不夠,連這嬌俏的小姐也不放過,想著自己懷裡的孩子,一下子急紅了眼,憤怒地咬緊捂著自己嘴的手,聲音淒厲地嘶吼出來,拚命地搖晃著身子。
一個高大的壯漢愣是讓她給搖得後退了一步,皺著眉頭甩自己的手。、
說時遲那時快,喻寧姝點了那領頭人的穴位,然後轉身見原先壓著婦人的壯漢正準備拿刀往婦人身上劈去,連忙把婦人往旁邊一拉,伸腿就踢到那壯漢的心口。
婦人見這小娘子竟然會武,心下大定,嘴裡念念有詞地說著什麼,喻寧姝沒聽清,隻顧著把人推到一旁:“快躲起來!”
然後便往前迎上去與那壯漢對招。
喻言這邊先製服了剛才來開門的那個人,又用手裡的銀鏢把最靠近門還壓著一個少年的男人給結果了。
其餘兩人放開手下壓著的男人,一個朝著喻言過來了,另一個則從背後往喻寧姝的方向偷襲。
喻言果斷迎上去,“小姐,小心!”她提醒喻寧姝的同時,還不忘把手伸到嘴邊,發出聲音往外傳遞信號。
被放開的三個男子中,一個衝到那婦人身邊,環抱著婦人和孩子,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她們。
年長的那一個應該就是牛鐵匠了,他還算全須全尾,大概這些海國人知道他的手金貴,沒給他用刑,他反而比兩個年輕人要康健許多。
他轉身抱起一個大陶罐,想往那三個壞人身上砸,卻又怕砸到兩個姑娘,一時間躊躇猶豫下不定決心。
另一個年輕的徒弟卻靠在牆角奄奄一息。
喻寧姝與兩個壯漢纏鬥在一起,好不容易解決了一個,餘光卻看到那牛鐵匠抱著陶罐往領頭人那邊去了,她來不及出聲製止,陶罐已經砸在了領頭人的肩背上。
喻寧姝心下暗道“不好”,他那一陶罐下去,沒有把人給砸死,難說還把穴道給砸開了。
老天爺,雖然我是來抵炮灰的命的,可你也不能這麼玩我啊,送我豬隊友大禮包嗎?
那領頭人被牛鐵匠一擊喚醒,轉頭就給了牛鐵匠肩膀上一下,給人打暈了,然後緊咬著牙關,環視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手下,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喻寧姝的方向。
喻寧姝已然做好了他加入戰鬥的準備,可他卻反其道而行,往那緊緊相擁的一家三口那邊去了。
喻寧姝一急,加快了手下的攻勢。
好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雖然猜到是文府的幾個親兵小兄弟來了,但為了以防萬一,喻寧姝還是在門被撞開的時候抽空往屋子門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來人的時候,她一愣神,怎麼是文炔?
他怎麼來了?
她彎彎繞繞地上文家去借人,還編出賽馬的謊話,就是為了把文家兩兄妹撇乾淨,這個死孩子,怎麼來了?
現在可來不及分神,喻寧姝集中注意力,加快了對這壯漢的攻擊,隻聽得耳邊有新的兵器聲,大抵是那個領頭人與文炔也一起加入了戰局。
喻寧姝終於把那壯漢解決掉,轉身看向文炔的時候,看到那領頭人一隻手從背後的腰帶中撈什麼東西。
她看了一眼喻言那邊,有文炔帶來的小兄弟在幫忙,於是放心地往文炔那邊去了。
她可不能讓文家的寶貝疙瘩受傷,否則怎麼對文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