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寧姝站起身,“喲,怎麼羅大人還跟我客氣起來了?”
“謝過將軍!”羅峪饗一時間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內心蓬勃而來的情感,隻能千言萬語化作這樣一句話。
喻寧姝連忙擺手:“羅大人哪裡話,要不是今天恰好趙先生回京,我又恰好在書院門口遇上您,是怎麼也湊不成這一樁巧合的。這要是仔細究來,還是得感謝您自己才是!您先坐下,咱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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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送走了羅峪饗,趙先生也給喻寧姝把了脈。
把脈的同時,趙先生的手不停地捋著胡須。
喻寧姝都被他搞得有些緊張了。
“將軍的身子,眼看著是大好了。”許久,趙先生才說出這麼一句話,然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喻寧姝。
喻寧姝點點頭,“前幾日因緣際會,中了個毒,後來聽大夫說,好像那是至陽至剛之毒,正好與我體內的寒毒兩相作用,我昏迷了幾天,醒來也覺得周身元氣運行通暢,確實比之前要輕鬆些。”
“嗯,不錯。”趙先生頓了頓,“將軍修煉也得法。”
聽到這句話,喻寧姝老臉一紅,趙先生這是在影射明棣?
“老朽再給您開一副藥方,您堅持熱浴,想來會好得更徹底些。”
喻寧姝點點頭,朝著趙先生福了一禮,“多謝先生了。”
“將軍客氣!”
喻寧姝轉頭看了喻言一眼,喻言拿出一個小袋子,裡邊裝著厚厚的銀票。
喻寧姝把袋子遞給趙先生,“我知道您有經世之才,看不起這些銅臭味的東西,可您懸壺濟世,救我性命,我總得給您的醫療事業添磚加瓦才是,還望您不要推辭。”
趙先生看著喻寧姝,知道她是在給他台階下。
診金斷然是要不了這麼多的,她是希望自己能給更多的人看病,她是懂自己行走行醫的夢想的。
趙先生雙手接過去,溝壑縱橫的臉上眼眶微微下陷,裡邊閃爍著亮光,“謝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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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寧姝回到喻府的時候,敏銳地發現,喻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為了符合禮法的約束,喻寧姝在成親前幾天都搬回了喻府住。
“怎麼了?”喻寧姝問道。
喻青一臉如臨大敵:“小姐,阿不,將軍,相爺來了,在裡邊等您好久了。”
喻寧姝看不慣她哆哆嗦嗦的樣子,“來就來啊,急什麼。”
“可是,我看著他臉上不太鬆快。”喻青小聲嘀咕。
喻寧姝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喻青,挑眉走進府中。
明棣在花廳裡坐著,李叔他們自發地給他準備了成套的臥室和書房,儼然是把他當做將軍府的一份子了。
喻寧姝走到他跟前坐下,手撐在下巴上看著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與羅大人把酒言歡的時候。”明棣抬眼看了一下她,又低頭看自己手裡的書。
喻寧姝眨眨眼,喲嗬,自己的行蹤他倒是清楚。可轉念一想,自己前幾天才在床上躺了不久,他這樣習慣掌控一切的人派人跟著也正常,便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糾結。
“那你應該知道我還去見了誰。”
“嗯。”如果不是還有那個神醫,他真是要嫉妒得發狂。
“趙先生說,我的身體大好了。他還說……”
喻寧姝欲拒還迎地看著他,停住嘴不說話。
明棣依然低著頭看書,可喻寧姝卻看到他的耳朵輕輕動了一下。
喻寧姝偷偷捂著嘴笑,就是不說話。
明棣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說話,抬頭看她。
正巧對上了喻寧姝等待已久的視線。
喻寧姝笑了一下,揚揚頭,不說話。
明棣看著她,眼裡有淡淡的笑意,他主動問:“還說什麼?”
“還說,我修行得當。”說完,她笑眯眯地看著明棣。
明棣眼中閃過疑惑,停頓了幾息,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喻寧姝挪過凳子坐到他身邊杵著下巴看他,“明哥哥,你可真好看。”
明棣臉色一冷,“不要叫我明哥哥。姝姝。”
“那我叫你棣棣?”喻寧姝小心試探。
明棣冷著臉把人拉進懷裡,“都行,隻要不叫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