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上,喻寧姝對他做的那些事情,簡直讓人頤指氣使,氣得笑了都有可能。
可是,多少年了,除了明翼之外,沒人敢對他這樣,又是摸肚子又是扭胸口地當著眾人的麵調戲他。
他有些想不通,前幾天看上去還有勇有謀的女人怎麼會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
直到看著她三下五除二把周家小姐的暗算擋了回去,甚至把小銀魚撒在自己臉上,明棣才發現,到了南疆這些年,喻寧姝確實是有些東西的。
好不容易晚宴結束了,出宮的路上卻又聽到喻寧姝旁若無人地同她的丫鬟談論自己,那些話大膽得連明翼都聽不下去了。
明棣卻隻是以為南疆民風剽悍,她隻是受了些影響罷了。
可那一句“要是能睡他一次就好了”像是一塊小石子,在明棣沉靜如水的心中泛起漣漪。
他第一次有臊得慌的感覺。
聯想起她小時候總是追在自己身邊,親親熱熱地叫他“哥哥”的樣子,難道說,喻寧姝真的對他有彆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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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喻寧姝的名字再一次出現在京城眾人的口中。
明棣聽著手下人來報喻寧姝的事情,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明一循沒有看到明棣的表情,出聲問道:“相爺,老夫人的壽宴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明棣點點頭。
明一循見事情已經稟告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退出去,卻聽見明棣又問:“喻將軍那裡,帖子也送過去了?”
明一循一愣,思忖片刻才答道:“是。”
“壽宴那日,看著點喻家來的人。”
明一循不明所以卻並不質疑:“是。”
有了明棣的吩咐,明一循一直盯著,所以喻寧姝一進門明一循就給明棣遞了消息。
明老夫人壽宴那日,喻寧姝來得不算早也不算晚。
明棣看著熙熙攘攘大廳之外坐在角落裡的喻寧姝,眼裡閃過迷茫。
如果她真的對他有意思,要麼早早來自己母親跟前表現,要麼晚些來避開人送禮。
可喻寧姝偏偏挑了這麼一個平常的時間,看起來好像對自己並沒有那層意思。
他悄悄離開大廳,往喻寧姝那邊走去。
喻寧姝看見他並沒有表現出殷勤的樣子,反倒是開口對他說起周家夫人的事情。
明棣一眯眼,當即沒有表現出什麼,想起前幾天她在大街上暈倒的事情,淡淡一笑,不知怎麼就問出一句:“你身體好些了嗎?”
看著喻寧姝在一瞬間變得迷茫的眼神,他心裡一笑,敢情這“暈倒”也是有深意的啊。
喻寧姝跟他打了什麼哈哈,他可不在乎,他轉身離開,對身後的明一循說:“去查查周家到底有什麼事情。”
“是。”明一循點頭。
這一查,就查出了南疆人背後的陰謀。
明棣聽著明一循稟告周家大人是如何被南疆人一步一步圈入陷阱的,眼前浮現的是喻寧姝那日捏著兵書坐在他家院子裡閒聊般說起的周家夫人的事。
幸好,他不曾將這當做一句廢話拋之腦後。
否則,給大原帶來的腥風血雨,就像白蟻築堤,轟然倒塌隻差時間。
所以,那一日,阿炔在他這邊看書,文家的下人來請阿炔到喻府做客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說:“我也與你一同前去。”
文炔雖然奇怪,但也沒有拒絕,在他的記憶裡,喻寧姝確實挺喜歡明大哥的。帶著明大哥一起去,她應該會開心的吧?
在喻府,明棣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喻府房屋的格局和之前沒有多大的區彆,可行走在其中的感覺卻和之前大不一樣。
明棣還記得,最後一次到喻府來是因為喻老將軍的喪事。
當時滿院素白,入目隻覺得一片蕭索,作為喻老將軍唯一的女兒,這喻府的主人喻寧姝卻根本沒有出現。
喻老將軍一死,南疆各方局勢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喻寧姝臨時頂上,隻能死死鎮守南疆,連自己父親的葬禮也無法趕回京城參加。
明棣看著門可羅雀的喻府,可想而知這之後喻家的處境該有多艱難。
自那次之後再見到喻寧姝,就是此次她回京了。
再看這喻府,卻湧現出一片生機,明棣眉眼微動,聯想皇上這段時間對喻家按兵不動的態度,難道說喻家的事情有轉機了?
喻家的下人帶著他們往裡走,喻寧姝帶著一個小婢女迎了出來,是他看錯了嗎?為什麼會在喻寧姝臉上看到一絲不情願的表情?
她不願意他來,還是不願意阿炔和他一起來?
看過了喻寧姝的池塘和“泳池”,吃了她搗鼓的那些東西,明棣心中有些好奇,她這些東西是南疆的習慣嗎?看起來和京城的閨女們確實有些格格不入。
阿炔和阿媛不在的時候,明棣對喻寧姝說起了周夫人身重苗蠱的事情,喻寧姝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主動提出找相熟的苗醫問問。
可話都說完了,她卻又問他“有沒有看過致命枕邊人”。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