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該說的……(1 / 2)

攬月映同塵 黑色墨塵 3800 字 10個月前

該說的正事都說完,謝令月想著要給兩位長輩留下思量的時間,縮回身形,先行告退出了密室。

半晌後,謝棟才恍惚回神:“大哥,幸而你將令月充作嫡女;若是陛下看到謝家世子竟有如此才華與心計,隻怕如今謝家早已傾覆,或是···起兵謀反了。”

謝楝也未曾想到自己這嫡子竟有這般謀略與膽魄,或是那臭小子以前覺得有家族依靠,收斂才華與鋒芒;如今家族遭逢巨變,形勢逼人,這才裝不住了?

並未理解兄長的糾結,謝棟忽然大力拍腿:“哈哈···大哥當高興才是,令月如此打算才是真正的退路,亦是師出有名。”

猛然間又開始落淚,若是老爺子還在,若是老爺子知曉謝家後人有如此謀略,想來也當痛飲三大碗。

“大哥可還記得,當初阿爹臨去時最是擔憂我們這些子孫,擔憂謝家···步上韓國公等人後塵;可我今日所觀,令月之謀略與膽魄,便是阿爹在世也不及,我們理當高興才是。”

謝棟一掃近日的頹喪,意氣風發。

“就按令月說的,等到回鄉之後,大哥約束好家族後輩,近兩年就先不著急為他們說親了;我麼,便等著令月的消息,到時護送大哥與大嫂,之後便是我大展拳腳的時候。”

謝楝能怎麼辦,兒子已經籌謀好一切,他這個做父親的竟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果然是在朝堂待久了,竟是瞻前顧後不如小輩。

“既令月已開始動作,大哥,該給的銀錢與人手可不能小氣;你隻管儘數交給令月,我與二哥都支持。”

謝楝冷哼一聲,那可是他的嫡長子,怎麼可能小氣;聽聞他已經給出半數的資財與人手,謝棟滿意點頭;他這個當叔叔的也不是小氣的,這些年也攢下不少家底,都給出去。

“隻是,咱們就真的由著令月喜歡陸寒塵那閹人,大哥也不管管?”

便是不說陸寒塵是個閹人,就他如今是陛下身邊的第一紅人,權傾朝堂的九千歲可能會因為私情放棄這些年的經營?

謝棟不信他舍得,那日後這兩人豈不是要刀兵相見?

聽的弟弟這麼問,謝楝冷哼聲更大:“方才你也看到了,我是他老子,叫一聲閹佞那臭小子都不依;哼,臭小子如今主意大著,豈是我能管的;你也是他的叔父,怎的方才不見你勸說幾句。”

這個還真的不好勸說,謝棟訕訕摸了把胡子;方才他那好侄子隻是淡淡坐在那裡,謝棟竟有種當年麵對老爺子時的膽怯;那氣勢真真是不動如山嶽,誰敢多言。

怪丟人的還。

“罷了,令月如今才十八歲,正是初嘗情愛滋味的新鮮時候。”謝楝歎氣。

說不得過上幾年,臭小子與陸寒塵自己就會兩看生厭。

謝楝根本不看好自家兒子的情竇初開,且不說這兩人同為男子,更不說陸寒塵還是個年長謝令月五歲的閹人,謝令月的見色起意又能維持多久。

單說這兩人的身份,一個是謝家嫡長子,真正的世家子,所思所行必然以家族為先;一個是權傾天下的九千歲,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刀,朝堂經營多年。

如今是因為情勢兩人成婚,可日後情勢轉變,這兩人是注定的敵我雙方,如何選擇?

因而謝楝根本不急,等到日後令月回到身邊,有他與妻子多給張羅幾個美貌世家女,說不得兒子還能改了喜歡男子的毛病。

不管謝楝與謝棟如何糾結與心腸百轉,從書房出來的謝令月緩步回自己的院子,侍琴與侍棋跟在身後。

將滿的月輪掛在夜空,謝令月駐足在花園的六角亭旁,仰首默然;前世在醫院的時間太多,即使出院也是在家裡與集團兩點一線之間忙碌,未曾欣賞過這樣澄淨的夜空。?

侍琴上前一步,低聲問:“郡主可是掛念督主?”

作為謝令月身邊最心腹的大丫頭,侍琴能看出主子是真心相待督主這個夫君的,不然也不會對督主的事親力親為;可她也想不通,今日離府的時候,她是問過主子要不要留下擅廚藝的侍畫,這樣督主也能吃到日常飯菜。

哪想到主子隻是搖頭輕笑,如今也是輕笑一聲,並未回答她問的,難道主子不是在想督主?

不敢再問,兩個丫頭隻安靜守在不遠處。

她們哪裡知道,謝令月就是故意如此。

這次歸寧,掛心謝家的事是真,謝令月當然不放心家人;可事情說完也很快,根本用不了幾日的時間。

不過是謝令月想要讓陸寒塵認識到他的存在。

兩人成婚已半月有餘,日日相處在一起,謝令月又對陸寒塵的起居事事親為,潛移默化影響他不少習慣;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陸寒塵隻會當成習慣,甚至視作理所當然。

他會認為這是謝令月對他幫忙的回報,也是合作的該有付出,根本不會想到這是謝令月的情之所至。

身居高位久了的人,難免自傲,很難會俯身發現和了解身邊人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