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該說的……(2 / 2)

攬月映同塵 黑色墨塵 3800 字 10個月前

所以,謝令月才決定回國公府住幾日,這幾日徹底清空他在督主府的存在。

前世曾注意到一句話,一個習慣的形成隻需要二十一天。

謝令月的時間計算精準,就是要陸寒塵發現,他竟然不習慣謝令月不在的生活;如此,陸寒塵才會反複叩問自己的心,正視謝令月的存在。

正如謝令月所想,陸寒塵今日回到督主府比平日晚一些。

難得狼崽子不在,沒人盯著他喝藥湯,按時用膳····九千歲很是專注投入在公務中,一時間竟忙到深夜。

最先發現不適應的是衙門裡送上午膳時,九千歲才驚覺他錯過了平日的午膳時間,還沒有府裡送來的食盒;衙門裡準備的午膳和往日並無區彆,給九千歲準備的依舊是珍饈美饌,可九千歲就是覺得索然無味。

離開北鎮撫司前,陸寒塵還親自動手殺了幾個人,回府後卻沒有狼崽子抱怨他滿身血腥氣,也無人張羅著他去淨室洗漱換衣。

等到九千歲自己皺眉盥洗後出來,也沒有狼崽子拿著大布巾幫他擦乾頭發···

躺在前院寢屋的架子床上,九千歲隻覺饑腸轆轆,才想起他今日未曾用晚膳;喚來天樞傳膳,送上來的飯菜照舊沒有胃口,隻動了幾筷子便放下。

九千歲隻覺今日做什麼都不對,心氣也不順。

“督主,該安歇了,您已錯過夫人平日叮囑安寢的時候。”天樞大著膽子提醒了一句。

得到一聲冷哼之後,安靜守在屋外。

複又躺在架子床裡,鳳眸微睜,床幔上的花紋竟也令九千歲厭煩,燭火更是刺眼。

九千歲輾轉反側,很是不明白。

明明這裡的布置就是往日他喜歡的,怎的今日就是看著哪裡都不對,就連被褥裡都覺得格外的冷寒;沒大婚之前,他也是一直住在這裡的,那時怎沒有今日這般煩躁。

直至三更時分,守在屋外的天樞還能聽到主子翻身的動靜,無聲歎息。

果然府裡還是得有夫人在。

雖則督主今日並未問起夫人,甚至清早時分還表現的很是愉悅,但天樞就是知曉督主後晌時開始的陰沉神色與夫人有關。

也是,自從夫人嫁進來,督主的所有瑣事都是夫人親力親為;夫人還日日都想儘法子與督主說話,好幾次天樞都看到督主被夫人逗笑了呢。

這乍然夫人不在,督主能適應才怪。

其實天樞方才就想與主子說一聲,要不然就去夫人的正院暖閣裡安歇,有夫人的氣息在,想來也能習慣幾分;再不濟,主子也可在晚間去國公府嘛。

彆人需要忌諱,他們主子可是九千歲,用得著忌諱這些?

罷了,若是明日主子還是這般心浮氣躁,便大著膽子提一句,天樞暗自下定決心。

夫人不在,主子是連藥湯都不喝了;幸而,主子還記得夫人的叮囑,今日也未曾飲酒呢。

次日清早,魏國公府,謝令月早早起身到了演武場;謝家乃是將門世家,又因謝達昌酷愛武藝與騎射,府裡設有規模很大的演武場,所有設施都齊備。

簡單熱身後,謝令月開始演練功夫,一套槍法未曾練完,就見一人手持長槍與他戰在一處,正是也來晨練的謝棟;見侄子一身玄衣勁裝,長槍被他舞的密不透風,一時心癢,謝棟生了比試之心。

倒要考校一下這個侄子身手如何。

不過三十招,謝棟被銀槍指在喉間;一把扔掉手裡的長槍,朗聲而笑:“三叔不如令月。”

心裡卻在嘀咕,這臭小子不是一直被當作女子嬌養的麼,怎就有這一身力氣與功夫;若不是臭小子讓著他,謝棟清楚自己在謝令月手裡走不過十招。

這下子更加確定,便是當年老爺子在全盛時期怕也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一時激起戰意,叔侄二人又比過騎射,還是謝棟落敗。

陸續到了演武場的謝令宜幾個兄弟瞠目結舌,四妹妹竟有如此身手?

可她怎的不讓著點三叔,三叔可是做了十幾年的鎮北將軍啊,怪沒麵子的。

謝棟心中卻隻有暢快,難怪令月敢有那般計劃,這小子智多近妖,還有這般身手。

謝家真正後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