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重視手上的力量沒有跳到最高點。
重新再來一次。
感受到了排球的重量,位置不對。
再來一次。
難看地撞到網上。
再來。
出界。
再…
…
又一球落下,寒山無崎甩甩手腕,準備拋下一個球,他看見大門口站了一個人。
“宗城前輩?”
宗城直利不自在地掃了掃場內:“額…寒山你來的真早啊,我,我隻是路過,先走了,拜拜。”
在暑假的大清早路過學校的排球館的舊權管理代表,以升學備考為由退出社團。
宗城前輩來過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先島前輩呢?
告訴了後他們的臉色會很有趣,但還是不告訴他們省心省力。
不費力氣地思考完後,專注於下一個球。
等回過神來,館內隻剩他和一個棕色板寸頭,是那個早上突然向自己打招呼的人,看來他的臉上還沒有寫滿生人勿近。
寒山無崎還是不太習慣驟然的電話鈴。
“小林小姐,晚上好……又喝酒了嗎……我對女仆沒有獨特的見解,真的……瀧穀先生也在啊,晚上好,兩位請不要喝太多了……是為了慶祝送走了難纏的甲方,好吧好吧……”
“木兔阿姨,晚上好……哦,長生草要澆就澆透我是這麼說的,可您昨天也澆過……舉手之勞罷了不需要給我特意準備便當,我在食堂吃…”就可以。
寒山無崎瞅了一眼自己關節處的磨傷,噴了些治跌打的藥,他身上的護具有護膝和護踝,護肘最開始戴過一陣子後來落灰了。
———
仿佛和那位優裡西的板寸頭杠上了,對方好像叫晝神幸郎。吃飯在一排,熱身在一排,跑圈在一排,團體賽他也活躍在一線。
“寒山不準跑!快給我逮住他!”先島伊澄吩咐眾人,然而沒一個動手,“你們現在連隊長的話都不聽了,可惡,平鬆!”
“這小子和泥鰍一樣怎麼也抓不到,你還是趕緊放棄你的宏圖大業吧。”廣尾幸兒翻了翻白眼。
平鬆輝遠弱弱舉手:“先島前輩,我跑不過寒山的。”
“不是跑不跑的過的問題,前輩發話了,後輩至少要表個態,彆像木頭人一樣站著,賽場上那股機靈勁跑哪去了!”
緒方駿:“他跑開這件事難道不是先島的責任嗎?”指大熱天比賽後贏了優裡西中學後死死拽住最近的倒黴蛋慶祝的先島伊澄。
木兔光太郎抓住菊田英二的肩膀。
菊田英二苦笑:“木兔前輩,有什麼事嗎?”
“你覺得我的招式名怎麼樣?”
麵對著木兔光太郎真誠的大眼睛,菊田英二心虛地說:“很帥氣呢。”
“那為什麼大家都在笑?”
土川策替後輩解圍,他依葫蘆畫瓢:“木兔今天真厲害,對麵的攔網都被你的氣勢壓著起不來身了。”
練習的時候,還有人忙裡抽空談起這件事。
“超搞笑的,明明是個威力超強的小斜線,結果那個王牌淩空突然大喊一聲——”
“喂,到底說了什麼,彆吊人胃口啊。”
正在休息的寒山無崎默默放下保溫杯,咽下嘴裡的水,再試一次,這次絕對能憋住不笑。
“咳,聽好了。”
“快說快說。”
捧著球的晝神幸郎也豎起了耳朵。
“哎呀彆著急嘛,那位王牌跳了起來,嘴裡大喊一聲——”
“看我殺死豬肉球!”
因為媽媽做的炒肉格外好吃所以腦子第一時間浮現出這個詞的木兔光太郎正在牆角裡靜靜發黴,由於沒逮到寒山無崎,平鬆輝遠被組織分配了哄木兔前輩這項艱巨的任務。
“噗哈哈哈哈哈!豬肉…認真的嗎,搞什麼啊哈哈哈哈!”
“這很好笑嗎?”
“因為很無厘頭嘛!哈哈!”
“噗呲————咳咳。”
寒山無崎偏頭就看見拚命咬嘴抖肩抖出了殘影的晝神幸郎。
憋笑時的表情好扭曲,還是不憋笑了。得出這個決定後突然就發現自己失去了想笑的欲望。
“咳咳,咳,咳咳。”
過了好久,晝神幸郎才壓住猖狂的嘴角,他深呼吸抬頭準備繼續練習,然後對上了寒山無崎幽深無光的眼神。
“……”
“……!”
寒山無崎很快收回眼神,練習起發球。
———
“廣尾,nice block!”
“廣尾前輩,nice block!”
“寒山,給我大聲喊出來!”先島伊澄點名。
“Nice block.”
“聽不見。”廣尾幸兒捂著他的雙耳。
“Nice block!”
“這就對了,寒山,發個好球!”
“發個好球!”
土川策等人豎起大拇指。
配合比訓練還要累和煩。
熱血上頭一時間很難平息下來的。
好吵,死了算了。
晝神幸郎分神瞥了暼神色陰鬱的寒山無崎,兩人扣球的路線同時歪到了十萬八千裡外,都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同一堵牆邊上。
“……”
“……”
麵麵相覷。
晝神幸郎走了過去:“中午好。”
“中午好。”
“……”
“……”
涼風嗖嗖。
“天氣不錯。”
“是挺好的。”
“……”
“……”
烈日當頭。
“我準備練一會兒扣球,寒山同學可以幫我托球嗎?”
“也可以。”
“……”
“……”
埋頭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