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的夏季合宿,眾人總算是來到了心心念念的避暑地長野縣。
優裡西中學校提供了住宿餐食和訓練場地。這次參與合宿的學校很多,優裡西邀請了東京都的醜三中學、宮城縣的千鳥山中學和白水館中學校、兵庫縣的大成中學和笛根九中學校。
下了大巴車後,少年們把自己的行李搬出來,先在優裡西監督的指引下去住的地方放好東西。
住宿的地方是寬敞的榻榻米和室,一間一百平米,醜三中學分到了兩間,被子鋪在地上就可以睡。走個幾步就有澡堂,除了淋浴間和洗衣機,還配有專門烘衣服的地方。
隨行的女經理和教練們則住在另一棟樓的四人宿舍裡,他們有單獨的衛生間。
每個房間有十五個人,每個人可以占五平米以上,木兔光太郎興奮地提議:“晚上我們來玩枕頭大戰吧!”
“我都可以,但要看看…”平鬆輝遠瞥了一眼打掃角落的寒山無崎,“其他人的意見。”
緒方駿說:“那舉手投票吧,要玩枕頭大戰的舉手。”
有十二隻手唰唰舉起。
“那就可以直接通過了。”平鬆輝遠數了數。
先島伊澄冷酷地否決了這個活動:“不行,會吵到彆校的學生的。”
“啊哎~先島——”
“不行。”
寒山無崎從行李箱裡拿出圓形的藍色布袋,剛剛發出鬱悶尖叫的木兔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好奇地湊過去問:“這是什麼?”
“帳篷。”
寒山無崎拉開外套袋的拉鏈,把折疊內收起來的帳篷打開,重新變立體的帳篷貼在了角落裡,不需要地釘固定,他卷起布門通風,再把不平整的布麵抹平。
帳篷是十歲時去山裡露營時買的,麵積共三平米,質量很好,輕便,防曬防雨防蚊蟲。
他把薄被、枕頭和挎包放進去,又把一張寫有著“勿碰”兩個大字的紅色卡紙貼在了帳篷上。
眾人沉默地看著寒山熟練過頭的操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彆看了,趕緊收拾吧,”廣尾幸兒提醒,“一會兒還要去集合。”
等所有人收拾完,寒山無崎早就已經完成了基本的清潔,他把帳篷的門卷下來,拉上拉鏈,最後又加上了一把鎖。
優裡西中學校不愧是縣內第一的強豪,排球館寬敞明亮,設施嶄新齊全,後勤部的成員也有很多。
醜三中學是最早到的,在教練的帶領下做了十多分鐘的熱身,就和優裡西打了一局。
“沒想到你現在當主攻手了。”晝神幸郎隔著網對寒山無崎說,他個子躥得很快。
“嗯。”
緒方發球,優裡西的自由人一傳,球很快傳到了他們的王牌手中,那位王牌跳起,朝著攔網的空隙重重扣下。
“Don’t mind,”先島伊澄對平鬆輝遠說,“接下來一球換發。”
“是!”其他人充滿激情地回應。寒山無崎保持緘默,眼睛深不見底,網對麵的情景一覽無餘。
菊田跨步接下這擊發球,“我來”,強力促使身體往後倒下,但緒方及時托住了他的後背。
先島插上前排二傳,寒山慢跑到四號位邊上起跳,吸引了一波攔網。木兔衝到先島和寒山之間起跳,球托給了木兔。三人配合,完成了一次漂亮的夾塞進攻。
“Nice ball!”先島雙手先承受了木兔沒輕沒重的擊掌,再給寒山比了個大拇指,“寒山,發個好球!”
白石小春把手當成話筒放在嘴前:“加油加油寒山!”
“女、女經理!”第三所學校也到了,宮城縣的千鳥山中學,“菊田你們竟然有了女經理?!”其中一個挑染了劉海的少年衝賽場上的菊田英二喊道。
聽到此番話的木兔急忙轉過身來,驕傲地挺胸回答:“沒錯哦!”
他沒有在問你啊,木兔前輩,菊田英二倍感心累,和少年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西穀,好久不見啊。”
“還在比賽呢,”先島重重地咳了一聲,“敘舊再過一會兒昂。”
“十分抱歉!”挑染少年深深鞠了個躬,接著他就被隊員拉到了另一邊。
等這個小插曲結束,寒山無崎才拋起球,他盯著空中旋轉的球,手臂慢慢地後揚,腳步邁開來。
“咻——”騰空。
左手指尖與邊線有一瞬的重合。
“砰!”他輕鬆地把球送到了前場區域。
簡單的發球,優裡西的二傳手判斷完畢,第一時間往後退去,給保護一傳的自由人和主攻手留足接發的空間,出乎意料的是,沒人上前一步,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球落地。
“欸?”
網兩邊的人都沒搞清楚狀況。
優裡西的二傳手雖然也一頭霧水,但還是率先道歉:“抱歉,是我判斷失誤了。”
“Don’t mind.”那種不適感被壓了下來。
寒山無崎的第二個發球的姿勢和第一個發球的姿勢幾乎一模一樣,完全捉摸不出他會往哪裡打。實際上,他現在拋的那個球旋轉的程度更大,過了中線就掉了下來。
優裡西的自由人魚躍勉強救起。
晝神幸郎的調整攻被廣尾幸兒攔住。
自由人後邁一步再次救起,二傳手托給王牌,王牌對著先島和木兔的手掌完成了打手出界。
……
兩隊打至了三十分,白水館中學校也到了,他們紛紛圍在賽場旁觀看著這次精彩的比賽,拿到三十二分的優裡西中學校勝。
比完賽的寒山無崎迅速從人群的空隙裡穿過,走到了排球館的角落休息。
“你發球越來越厲害了呀。”晝神幸郎也走過來坐到寒山無崎的旁邊,離了大概一臂遠。
“練了一年了,肯定有所不同。”
晝神幸郎出神地盯著自己的膝蓋:“那很好啊。”
“變化也不一定是好的,哦,對了,”寒山無崎說,“我現在喜歡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