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野京子匆匆打開剛剛抓拍的照片,滿意地淺笑。
下一球,球被拋得更高了。
“唰咻——”
寒山無崎感到耳畔傳來一道破空聲,似有疾風襲來。
球擦過翹起的頭發,一頭紮進麵前的網裡。
“……”發球下網。
回頭,藤野衝他點頭抱歉。
發球權交替。
“恒遠,發個好球!”
“哥,加油。”
保守的前區球。
寒山一傳,飯綱插上前排托球,岸本強攻快速結束這一輪。
井闥山先到達了局點。
佐久早跳發,這是個追發二傳手的側旋球,不太好接。一林二號擋在二傳手的麵前,勉強接起,但一傳不太穩,平鬆輝遠打了個時間差進攻,騙飯綱提前起跳空網了,成功得分。
一林趕上,兩隊分數持平。
這次對麵沒把平鬆恒遠換上來,自由人繼續待在了場上。
平鬆輝遠深吸一口氣,發了一個跳發球,他是瞄準著邊邊角角發的,雖然有點冒險,但好歹自己在場下也練了很多次,不需要太慌張。
見到球飛向端線,六號位的西尾悟頓了一下,然後才跑過去接球。
“砰!”有些近網。
飯綱輕輕一躍把球勾回來,傳給了寒山。
一林一號沒管岸本,和二傳手一起攔左翼。
寒山靈巧地一抹,把球搓到一林半場二號位的二點五米線處。
一林的自由人笨重地撲倒在了地板上,把球頂起。很難看的姿勢,但對於他來說,能墊起球就萬事大吉了。
又是一輪攻防轉換。
“One touch!”
一林三號的半高球被撐起,西尾一傳到位。
飯綱二傳,寒山打前快球掩護,岸本平拉開拿下最後一分。
第一局結束,井闥山獲勝。
“那個七號是累了嗎?”荒木明哉給下場的人遞水喝。
“謝謝,”岸本馨先規規矩矩地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後再講道,“管他累不累,打就完了。”
“我覺得他呆呆的,但很像那種靠直覺攔網的人。”
岸本馨沉默了一會兒,說:“他挺正常的。”
“噗。”
荒木明哉偏頭問寒山無崎:“我給你介紹過白鳥澤的副攻手嗎?”
寒山無崎搖搖頭。
“那家夥超——神奇的,把主將和阿馨給打擊慘了……”
藤野道一郎輕咳一聲:“好了,抓緊時間休息。”
雨宮大輔沒給他們什麼新的指示,就按照第一局的打法接著打。他回到板凳上,放鬆了一下一直踱來踱去的腿,側耳聽著涉穀潤的報告。
“我大概統計了一下,一林一傳到位有十五次左右,其中大多是經過一觸消力的,地麵上的防守是他們的弱項。得分則分為兩大塊,快攻配合和攔網得分……”
另一邊。
“井闥山好難打,我們完全壓製不住他們的進攻啊。”
“彆說喪氣話,”一林主將安慰眾人,“我們不是連梟穀都戰勝了嗎?”雖然是對麵的主攻手臨時掉鏈子了,但賽場就是這樣,選手個人的狀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平鬆恒遠用毛巾蓋住腦袋:“他們都在避開我的攔網,我跟過去,他們就傳給我不跟的。”
一林的女經理溫柔地把毛巾拿下來,換成乾淨清涼的:“你想想,這是他們看重你,所有人提防你不就為隊友創造機會了嗎?不要往壞處想。”
“哥,這是敵人妄圖砍掉你手感的計劃,振作起來。我和你一起把對麵攔死。”平鬆輝遠對此頗有感悟。
平鬆恒遠五味陳雜地抬頭:“輝遠,你長大了啊。”
“一傳,一傳,”一林監督念叨著,“給我注重一傳呐!”
“是!”
異口同聲。
這支隊伍還是太年輕了,以兩兄弟為核心的新戰術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它需要時間的磨練。
半年,一年,兩年。
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他們送走一屆又一屆,又迎來一屆又一屆。
他們有幾十年的機會嘗試,但每個孩子隻有這三年。
一林監督朝雨宮大輔望去,後者似乎察覺到什麼,回望過來。
“……”
“……”
“咻——”
第二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