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一林把平鬆輝遠和一號副攻手的位置對調了一下。
也許一號不會被換下場了。寒山無崎想。那人的墊球技術比七號和十一號都好,還有,七號的體力……
哨響,二傳手往五號位發球。
西尾利落地接發,飯綱跳傳,荒木掩護藤野打平拉開。平鬆恒遠跟緊藤野,撐起這記大斜線。
“我來!”三號先自由人一步墊球,一傳到位,一林發動雙快球進攻。
荒木和平鬆恒遠一對一,被後者晃走。
藤野、飯綱同時:“荒木。”
“抱歉下意識就去他那邊了,”荒木明哉把手掌一抓一鬆,“我會注意的。”
一林的下一個發球擦網變線,大概會掉在三米線區域。
藤野偏轉上半身,將球側墊起,離網有些遠,飯綱微微挪動幾步,把球托到了網口。
荒木再次對上平鬆恒遠,一個甩臂,剛剛好好扣在了端線上。
“砰——”飯綱發球,一林三號上手接球,平鬆恒遠和一號繼續分彆衝到二傳手的身後和身前。
荒木對付一號,佐久早和藤野限製平鬆恒遠的球路,岸本守在中心,西尾處理邊沿的扣球。
球給了平鬆恒遠,對方扣背快,看似輕輕的一擊,撞在手肘上卻很疼,接著,它從手與網間落了下去。佐久早和藤野急忙去撈球,網前一片混亂。
藤野感覺自己被連續撞了兩下。
果不其然,裁判吹哨,連擊犯規。
一林二號強跳發,岸本一傳半到位。
飯綱組織前交叉,平鬆恒遠被藤野引走,佐久早繞開攔網扣半高球。
“這個十六號滯空力很好啊,感覺完全是看到了攔網後再決定線路的,”一林女經理說,“他來扣時恒遠攔得好像很困難啊。”
“確實是這樣。他控球也不錯。”
寒山用手抓住抬起的腳踝,幾秒後又交換成抓另一隻,算是活動了一下。
他走上場,和西尾悟擦肩而過。
到板凳區的西尾悟臉更臭了,他把自己的右手掌向上翻,對著它冷哼一聲。
“怎麼了?”新穀拓海問。
“不習慣。”
新穀拓海笑著拍了拍西尾的手掌。
七號在前排時,場上的進攻基本上都有他的參與,這次也不例外。一號跑平拉開,七號跑向二傳手身前兩米的位置。
藤野前輩對一號,自己和佐久早則對七號的短平……
不對,助跑的路線與球網的夾角和之前比太小了,他是想打個前飛。
思考的同時,寒山展開行動。
蹬跳過去是攔不住的,他交叉步移動,擺在肩上下的肘再抬高,用了最快的啟動速度,勉強追到對方。
十指繃緊,撐了一下對方的半高球。
球快速地襲向了邊線之外,岸本跑過去把球墊回,飯綱從雙手比出的三角形窗口裡看到這一球,背傳給藤野,暴扣,擊碎攔網。
平鬆恒遠沒有積極地參與對藤野的攔網,他呆呆地跟著人跑,思緒全在另一件事身上——
我的前飛,被抓到了!
還沒有衝跳啊,他怎麼提前跑過去了呢?!
他,難道他——
“小心,他會預知未來!”平鬆恒遠嚴肅地對其他人說。
一林一號忍住了錘蠢學弟腦袋的念頭:“運氣罷了,你才剛練空間差。”
話是如此,他的心裡卻掀起一片驚濤駭浪。最開始他覺得這個十七號除了發球時的存在感不是很強,但越往後越發現十七號突然就會出現在他們定好的某個擊球點,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
“是什麼?”佐久早小聲問。
寒山又觀察到了什麼?如果是自己是趕不及的。
“助跑太誇張了。”
佐久早瞳孔一震,他回想著之前平鬆恒遠扣球的場景,近體快、短平快、平拉開……以及寒山口中幾乎貼著網跑的前快球。
“嗯,還有姿勢。”
“他有點累了。”
“寒山?寒山他都是防禦型攔網呀,”很快一林快攻奪分,平鬆輝遠上場,說道,“他說他對直覺的信賴總是放在第二位。”
“……”
發球區上的平鬆恒遠試圖把注意力扯回麵前的排球上,卻覺得手沉得要命,好像被厚厚的泥黏住一樣。
他向來是個樂觀的人,轉轉球一口氣就甩開惶惑,拋球,追發藤野。
西尾替藤野接了一傳,飯綱跳傳。佐久早和藤野交叉跑動。
平鬆輝遠撐起佐久早的扣球:“One touch!”
一林三號短平快掩護,二傳手托給平鬆輝遠打平拉開,但二人失配,平鬆輝遠啟動快了些,浪費了一個進攻的機會。
西尾抬頭:“Chance ball——”他上手接住球。
佐久早佯攻短平快,寒山扣平拉開。
一號盯準了寒山。
他會打什麼球,斜線?直線?
起跳。
平拉開的優勢是利用全網長度,然而自己可是一直待在二號位這邊。他大概率是往我空蕩的左手邊去打吧。還有,他會打手出界。
一林三號也舉著手撲來。寒山瞄準三號和一號手中間的位置,二號守在那裡了。
他手掌緊緊包住球,揮動手腕,為它加上了側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