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很轉,非常的轉,偏向邊線。
二號沒去接,他下了出界的判斷,望著,期待它的結果。
“IN!”司線員舉旗。
剛好壓線。
二號拍拍左肩,抬起右手,向隊友示意是他的失誤。
“哇——差一點點。”
岸本小跑到前排:“Nice ball,寒山!”
出乎意料的是,寒山沒有無視他,還向他點了點頭。在岸本以為自己是特殊的時,又看到寒山也回應了其他幾人。
平鬆恒遠下場,自由人上場。
井闥山這邊,藤野道一郎發球。
……
井闥山開始更加頻繁地使用跑動進攻,各種戰術攻看得人眼花繚亂,爭取做到不能占到高度優勢那就把其他優勢全搶走。
在荒木明哉扣出這場第四個、也是最沒有遮掩意圖的一個背飛時,一林叫了暫停。
寒山無神地盯著手中握著的水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後方的熱意襲來。
躲開。
“!”新穀拓海撲了個空。
“一如既往的靈敏啊……看你剛才在走神,現在也是比賽時間。”
“新穀前輩,你知道山田的爺爺為什麼能活到一百歲嗎?”
“因為他從不多管閒事,”新穀拓海露出“沒想到吧”的笑容,他挑挑眉,“難道是在向前輩闡述你的人生信條嗎?”
寒山無崎搖了搖頭:“不。”
“因為山田是一隻烏龜。”
“……”
“答案不對啊!”新穀拓海看向飯綱掌,後者站在雨宮監督身旁。
寒山:“開放性試題罷了。”
“我們已經抓住了節奏,就看一林準備用什麼辦法突破眼前的困境了。”
這是一次很好的經曆,他們或許會得到對付身長選手的心得。適應對方的打點和攔網,看透對方的心思和風格。
雨宮大輔停頓片刻,繼續說:“飯綱,你分球不用這麼保守,除了要贏下比賽,還有比賽經驗的補充。”
我的分球……太保守了嗎?比賽經驗,是指寒山和佐久早吧,確實,讓他們打佯攻的次數較多。
“我明白了。”
“話說你是首發,趕緊去商討戰術,去去去。”
“現在是我在場下的輪次,這個距離我聽得清楚。”
“你累了?”
“不。”
新穀拓海盯著寒山的發旋,從那裡突然冒出來一隻蒼蠅,不停地打轉、打轉,十分吵鬨。
他壓低聲音,由衷地說道:“不要不珍惜上場的機會,有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上去的。”
“我很認真。”
在小號、圓號、單簧管等等吹奏樂器的汪洋大海裡,寒山無崎的聲音微小得如同一顆石子。
扔進去,一圈波紋。
“前輩覺得我很傲慢嗎?”
在新穀拓海的腦海裡,則是一場雷暴。
這些天和平相處的溫馨假象終於被撕開了。
剛才的話確實很冒犯!哪有喜歡排球的人不會在場上好好打球的呢,寒山是冷漠了點,但他對排球的喜愛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新穀拓海還想要解釋些什麼,寒山無崎已經起身離開。
希望不會影響到他比賽吧。
寒山無崎毫無疑問是傲慢的,他也深知自己的傲慢,這份傲慢來源於他的孤獨、他的憎惡、他的敏感,這是他的本性。
作為現階段落腳點的井闥山排球部需要容忍他的傲慢,就像容忍他的沉默寡言一樣。慢慢的,他們會退讓、再退讓,直到退讓自己滿意的程度。
畢竟,球場上要開開心心地打球,球場下也要開開心心地生活啊。
暫停結束的一林找到方向,攔網的狀態好了不少,連續拿了三分,追平比分,士氣重新回來了。
一林二傳手發前區球,西尾悟往前大邁幾步半跪著墊起。
平鬆恒遠守在網的正中間,他對即將落到飯綱手裡的排球虎視眈眈,雙腳蓄勢待發。
那麼,這次是囂張的背飛還是凶猛的強攻呢,他一定要守住!
球往右邊走了,是給一號的!
“右翼——”
平鬆恒遠和二號各自攔各自的,前者強勢地占了大部分位置,後者和自由人補在邊邊角角。
然而,直到下落,他們都還沒捕捉到球,另一道人影卻淩空躍起——
佐久早聖臣,後三進攻。
“砰!”
井闥山重新反超。
是後排進攻啊。
天花板的照射燈有些刺眼睛,寒山無崎眯了眯眼。
自己好像還沒試過,之後練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