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其他人的反應看來,遇到這情況的似乎隻有他。
是錯覺嗎?溫枕放下手,有些不確定了。
“走吧,”身後的葉邵安撫地按住溫枕的肩,語氣柔和低沉,“跟著林前輩他們一起上樓看看。”
恰在此時,走在前頭的林漸寒突然轉身瞥了他倆一眼:“小枕,你跟我一起,離我太遠我不放心。”
因為這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溫枕身上,尤其是林漸寒的三個朋友,仿佛此刻他們才注意到這人的存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審視著溫枕。
在林漸寒專注而鼓勵的目光下,溫枕像是不受控製一般往台階上走,手也順著林漸寒的暗示,握住了他伸出來的手。
葉邵的目光始終緊鎖在溫枕的背影上,抬眼看到林漸寒意味深長的目光,陰沉的暗光從葉邵的眼中一閃而過。
他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並未引起溫枕的注意,他滿腦子還停留在方才自己身上發生的異樣。
林漸寒打開手電領著幾人往樓梯上走,沒走幾步,又聽見頭頂傳來短促的幾聲鈴鐺響動。
眾人的腳步一頓,在這樣破敗陳舊的房子裡聽到鈴鐺聲,實在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大概是被風吹響的,彆自己嚇自己,”葉邵站在眾人身後,微笑道,“放心,上一次我和朋友們來這裡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安全得很。”
果然,接下來,直到他們上到彆墅的二樓,都再沒有聽到任何異樣的動靜。
彆墅的麵積不小,除去花園,房屋本身也有近千平方米,一層便有將近二十來個房間,幾人散開來各自行動。
溫枕獨自漫無目的地往走廊深處走去。
他隨意打開一扇門,門沒有鎖,很輕易地被推開了。
這裡顯然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無人居住,家具已經被搬空,空氣中的塵埃在昏黃的燈下躍動。
溫枕走進房中,才發現葉邵所言不虛,這房子確實是越往深處溫度越低,這會兒他身上雖然還披著葉邵的外套,手足卻像是置身冰窖之中,再多呆一會兒怕是也要凍成冰塊。
溫枕忽然反應過來,葉邵將外套借給自己,他的身上穿著那樣單薄,怕是更冷。
得把外套還給他。想到這,溫枕轉身便向門口走去,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吱呀……溫枕看到半開的房門晃悠了一下,像是被風吹動,又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推動著,緩緩便要合上。
溫枕:“……”
溫枕反應很迅速,他快步衝了上去,然而沒等他的手觸碰到門把手,嘭地一聲,門在他眼前飛速關上。
溫枕的手終於抓住了把手,可惜遲了。
哢噠兩聲,溫枕聽見了門鎖自動落鎖的聲音。
他臉色發白,抓著把手上下轉動,但那看起來鏽跡斑斑,仿佛隨時都要自動脫落的門鎖竟然該死地牢固,任憑他如何轉動,它始終紋絲不動。
溫枕喘了口氣,重重捶了幾下門,驚訝地發現他居然聽不見自己砸門的聲音,然而他又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一刻,溫枕已經無法再用自己二十多年所接受的科學教育來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他摘下口罩,目光冰冷地打量著眼前的房子,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非人的存在,也並沒有什麼可怕的,最糟糕的情況也不過一死而已。
“你把我關起來到底想做什麼?你想殺我?又或者並無惡意?”溫枕知道自己這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模樣有些可笑,然而除了嘗試和房間裡的“透明人”進行溝通外,他暫時想不到彆的法子。
溫枕停頓了片刻,沒聽到任何回應,不過這種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並未泄氣,又重新走到門邊,他進房間之前,林漸寒他們也在朝這個方向走來,如果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應該會來找他。
果不其然,隔著門,溫枕聽見了走廊上響起兩道腳步聲,以及林漸寒和另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溫枕依稀分辨出這另一個人正是關重。
在這種情況下聽到林漸寒的聲音,對於溫枕來說無疑是一道定心劑。
他穩了穩心神,抬起手便想要通過敲門引起門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