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的功夫,溫枕睡衣的扣子竟已經恢複原狀,而且已經被整齊扣上,他閉著眼,蓋著被,看起來對自己睡夢中發生的事毫無知覺。
與此同時,一陣寒風從白貓麵前刮過,它的一對貓瞳轉動著,追著那道無形的身影向浴室的方向望去。
白貓:“……”
直到寒氣退去,白貓悻悻地將目光轉回,卻氣急敗壞地發現自己的貓糧盆裡突然空空如也,一顆貓糧也不剩!還有它最喜歡的毛球玩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踢到了沙發底下!
它可能不是貓,但這怪物絕對是狗!
白貓隻顧著生悶氣,卻沒發現床上一直沉睡著的溫枕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過。
第二天,溫枕起身拖著疲軟無力的步伐走進浴室,隻覺得頭重腳輕,胃中空空,他抬起手剛想揉揉眼睛,就覺得後腰一陣刺痛,像是被手臂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
溫枕輕嘶了一聲,連忙解開扣子,將衣領從肩上扯下,側過身去查看後腰,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和紅腫。
溫枕有些納悶,琢磨了半天,隻能歸結為大概是自己睡著時不小心扭傷了腰。
將房間裡自己囤的所有零食都吃完後,依然沒有飽腹感,但時間已經不多了,溫枕左手抱著白瓷盆,右手拖著行李箱,背上還背著貓包,離開酒店,坐上了前往新居所的出租車。
很少有房東能接受一個月短租,何況像溫枕這樣拖家帶口的,但溫枕還算比較幸運,有一套房子的租客正在尋找合租的室友,租期也是一個月。
在溫枕加上房東的好友後,對方很爽快地就同意了,當天便確定了下來,那套獨立的小彆墅距離劇組不遠,溫枕隻租了一間。
一個月6000多的租金,對溫枕的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娛樂圈不知名鹹魚的收入來說,是貴了一些,但如此溫枕反而放心一些。
他沒有猶豫,畢竟在這麼緊迫的時間裡能找到地方住就很不錯了。
昨天在劇組時,溫枕抽空提前去看過房子,另一名租客不在,是房東接待的他,那是一位中年女性,見到溫枕的第一眼,她先是一驚,旋即露出笑意:“我認得你,我女兒可喜歡你了,總是給我放你演的電視劇!”
溫枕有些意外,但還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房東笑眯眯地說道:“可以要個簽名嗎?正好過幾天就是我女兒生日。”
這種小事溫枕當然不會拒絕,拿到簽名後,房東謹慎收起,拿出合同讓溫枕簽完後遞給他一串鑰匙:“你的房間在二樓,另一位小年輕行動不便,所以住一樓,你們年紀差不多,可以互相照應著。”
溫枕不是什麼好奇心重的人,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室友並沒有深交的興趣,何況這一個月的合租時間他大部分都在劇組,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與對方接觸。
上至二樓,溫枕找到了自己的房間,50多平米,比酒店裡寬敞得多,足夠小貓鬨騰的。
房間內自帶浴室和露台,溫枕甚至還在書桌邊找到了一個小冰箱。
他的時間不多,簡單收拾了一下新房間,便背上包鎖好門,匆匆下樓打算趕去劇組。
才剛走到客廳,溫枕便聽見右側走廊的房間裡傳出了異樣的聲響,像是杯子從桌上掉下來落在地毯上。
溫枕下意識停了一下腳步,他想起了房東提起的那位行動不便的室友。
然而除了剛才的那聲響動外,溫枕再也沒有聽到任何來自那間房間的動靜,他不再遲疑,打開門匆匆離開了這套房子。
距離房子不到幾十米的路邊就有公交站,從這裡乘車不過三四站就能到達劇組拍攝地點,行程時間不到十分鐘,很方便。
走出一段距離後,溫枕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又轉頭看了一眼那棟房子,它掩映在綠植之中,很是僻靜,一樓的窗戶被厚重的窗簾遮擋,顯得有幾分壓抑。
溫枕轉頭繼續趕路。
剛才他總覺得屋子裡有人盯著自己,大概隻是錯覺吧。
在車站等車的時間裡,溫枕打開手機,隨意刷了刷手機。
他也有自己的社交賬號,按照公司的要求定期發布一些自拍或者視頻之類的動態,但通常一兩個月才能想起發一次,甚至忘記了登陸賬號。
而最新的一條動態,已經是三個月前的,這條動態下已經累計了近萬條評論,溫枕翻了翻,發現都是在哀嚎著催更。
溫枕抬起頭,向四周掃了一圈,並沒有行人,他便打開攝像頭,快速地拍了一張自拍上傳,有點敷衍了事的心虛。
幾分鐘後,公交進站,溫枕在窗邊坐下,又往那座小彆墅望了一眼。
這不經意的一瞥讓溫枕心跳險些漏了半拍。
他分明看見其中的一道窗戶的簾布動了一下,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從簾子後一閃而過。
難道剛才真的不是他的錯覺,真的有人站在窗簾後看著他?
會是房東口中的另一名室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