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這幾日因著那日不堪的夢境,整個人又驚又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似地,寢食難安,短短幾日,就消瘦了半圈。
前幾日,劉湘過來請安,她都是躲在寢殿不出來的,今日本想再避而不見,因宮人說有事,這才不得不出來。
“好些了。”惠妃不敢正眼去看他,用帕子捂著嘴低咳了幾聲。
劉湘見狀,立馬上前獻殷勤,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心疼道:“才幾日不見母妃,母妃竟消瘦了這般多,兒臣那還有些補品,晚些讓人給母妃送過來。”
“三殿下有心了。”
劉湘一愣,隨即語帶委屈道:“可是兒臣做錯了什麼,母妃今日與兒臣這般生分?”
惠妃彆過臉去,他靠地這般近,倒是讓她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三殿下今日來找本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劉湘不知自己哪裡做錯了,心下不安,慌忙跪在了她跟前。
“你這是做什麼?”惠妃聽著他重重跪地的聲音,心下一驚,下意識地起身去拉他,拉了兩下沒拉動,她又氣又心疼,“你沒做錯什麼,好了,快起來。”
“母妃如今都不叫我的名兒了。”
惠妃無奈,“好了好了,湘兒,是母妃錯了。”
劉湘這才起身,拉著她一同在榻上落座,熟稔地將宮人都打發了下去,這才和惠妃說正事。
“今日林國公入宮上朝了,不僅如此,他一上朝,就主動請纓攬下了今年的春耕視察。”
說起正事,惠妃心頭的火熱退下去不少,“這個老匹夫,倒真是會湊熱鬨。”
去年年底,她和劉湘就曾私下商議,今年的春耕視察,讓朝臣提議讓劉湘去,哪曾想,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林國公搶先了。
劉湘麵色陰鷙,“不僅如此,父皇還直接下旨,讓朝陽一同前去。”
惠妃有些不可置信,“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曆朝曆代,春耕視察不是王公大臣,就是儲君擔任,皇上難道還想立朝陽公主為儲君不成?”
“父皇對朝陽的寵愛從不掩飾,誰知他心裡怎麼想的?”劉湘內心對劉蘅的嫉恨翻江倒海,“林國公今日突然出現在朝堂上,怕就是父皇的主意,為的就是讓他帶朝陽參與到此次的春耕視察中。”
惠妃點頭,“定然是這樣的,林國公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早知道,前些日子,母妃就應該安排人在朝堂上提這事的。”
說起這事,劉湘就有些埋怨她這病生的真不是時候,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如今父皇聖旨已下,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倒不如從其他地方再使使力。”
惠妃會意過來,“湘兒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劉湘側身靠近了惠妃一些,“林國公既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咱們不如拉攏他?”
惠妃有些不自在,身子挺地僵直,“林國公可不是那麼好拉攏的。”
“他不好拉攏,我們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
“湘兒的意思是?”
“禦花園如今不是百花爭豔嗎?母妃何不借此機會在宮中辦一次賞花宴,到時將昱京城的世家貴女都請來……”
“你的意思是從林國公的孫女身上下手?”
劉湘點頭,“林國公最是寶貝他那孫女,拿捏住了林葭,便是拿捏住了林國公。”
惠妃眸子一亮,“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
“母妃若是能勸父皇讓朝陽來辦這個賞花宴就再好不過了,到時國公府嫡女在公主的賞花宴上出了點什麼意外,事情就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