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仇人,太乾脆利落的手段反而便宜了他們。她也很想讓他們嘗嘗執棋人淪為棋子的滋味。
說話間,忠義侯府已經近在眼前了。
顧遠江帶著一雙庶子庶女早已等候在門口,劉蘅一從馬車上下來,他就高聲跪拜,“臣等恭迎朝陽公主大駕。”
顧遠江這人,沒有大才,酷愛鑽營,對朝陽公主要上府做客一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整治了顧熹後,就帶著眾人候在了大門。
劉蘅不慌不忙地從馬車上下來,也不急著讓他們起身,慢騰騰地掃了一眼過去,不少熟麵孔,天門大街的世家貴女來了半數,她當真是給了顧薇臉。
顧薇似乎也有些恃寵而驕,見劉蘅久久不叫他們起身,她一邊偷偷朝劉蘅看過來,一邊嬌聲嬌氣道:“臣女恭迎公主大駕。”
劉蘅順著聲音看過去,壓下心中的惡心,朝她笑了一下,隨即看向顧遠江,話鋒忽地一冷,“看來府上並不是歡迎本宮來做客。”
顧遠江渾身一抖,“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府上眾人都來迎接本宮,怎不見探花郎的身影?”
“這……”顧遠江哪曾想她會問起這個,一時不知如何圓。
顧薇雖有些意外她的態度,但十分鎮定,“臣女今日邀公主來府上賞花品香,邀的皆是女眷,二弟是男子,怕衝突了公主,這才沒來。”
“哦,是嗎?那你這兄弟,就不怕衝突了本宮?”劉蘅指著跪在顧薇身旁的顧瑜道。
顧薇有些慌了,她完全摸不準這位公主的態度,她不明白,明明公主與那位麵都沒見過,以往她還會給那位上上眼藥,今日怎麼對那位那般上心?
難道是想拿這事為難那位,給她出氣?
那也不應該為難自己的胞弟啊?畢竟這個弟弟是和她從一個肚子裡爬出來的。
氣氛頓時微妙起來,劉湘心下也有些捉摸不透,但還是決定上前解圍:
“方才我們來的路上,你府上的小廝衝撞了皇妹的馬車,瞧著那小廝,好似就是狀元郎身邊的,他自己也承認了,想來皇妹這才特地問起那位探花郎。”
劉蘅偏頭看了他一眼,索性順著他的話道:“那小廝說是有急事,本宮倒是好奇,探花郎可是有何急事,放任下人在大街上這般沒規沒矩地橫衝直撞。所以,還請侯爺將探花郎請出來。”
“臣女竟不知弟弟的下人衝撞了公主,臣女作為姐姐,自有管教不周的錯,還請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弟弟計較,臣女願在這替弟弟賠罪。”
好大一朵白蓮花啊,可惜她已經賞不來這花了。
劉蘅點點頭,“好啊,本宮素來大人大量,本就不欲追究這事。既然你願意替你兄弟賠罪,本宮自然不會辜負你這番愛護兄弟的好心,那便罰你在此處跪上兩個時辰吧。其他眾人起來吧。”
眾人皆驚。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今日顧府能邀來公主,是借著顧薇的光。
可如今……
氣氛十分微妙,眾人隻敢安靜地起身謝恩。
劉蘅看著顧薇那難堪的表情,心情卻分外高興,“不過,本宮今日定是要見到探花郎的。”
“公主這是…… ”
“父皇說探花郎才情絕佳,本宮自是想探討一番的。”
“可是…… ”
劉蘅瞬間冷了臉,“難道本宮見不得探花郎…… ”
話落,一個丫鬟模樣的人不知從哪裡衝出來,一把跪在劉蘅麵前,“公主,救救我家公子……”
“你個賤人,公主麵前輪得到你撒野…… ”顧遠江一看到丫鬟,目眥欲裂,立馬吩咐人來拖走。
小丫鬟不是彆人,正是顧熹院裡的春雨。
“住手!”劉蘅厲聲嗬斥,又看向春雨,“你家公子是誰?”
“我家公子便是公主想見的探花郎。”
顧遠江為了不讓顧熹有機會鬨事,把人打暈之後就命人把院子鎖了,也不讓府醫來瞧。
眼瞅著自家公子的麵色越來越不對,秋果便讓春雨爬牆出來請大夫。
春雨經過人群時,恰好聽到劉蘅說這些,便壯著膽子進來求救。
劉蘅心中一緊,果然…… 她狠狠地瞪了顧遠江一眼,又看向春雨,“你快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