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
劉蘅垂眸,翻遍記憶,也找不出半點關於十三歲顧熹的記憶。
難道有什麼記憶被她漏掉了?
見她垂眸不語,定北侯以為她是失望了,頓時心情大好,“熹兒也不是那種能被人三言兩語哄騙的人,更不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
劉蘅點點頭,“這倒確實。”
定北侯覺得她這話還算中聽,語氣便也好了幾分,“熹兒這等人品才貌俱佳的人,公主欣賞也是應該的。”
劉蘅突然覺得這位老將軍還挺有趣的,“所以呢?”
定北侯清了清嗓子,劉蘅會意,擺手讓身邊的玉芝帶著人下去。
定北侯四下看了看,每見著其他人了,他才一副苦口婆心道:“公主國色天香,要什麼人尋不到,萬不可把時間耗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劉蘅點點頭,十分認同他的話,“本宮現在就想把精力花在值得的人身上。”
定北侯很欣慰:“忠義侯雖然不是人,不過他那庶女瞧著長得也是極好的,公主既然對她有些真心,便應該全心全意待她。”
劉蘅:“本宮覺得顧熹更值得。”
定北侯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公主你怎麼就是不聽勸了?”
劉蘅:“那依定北侯的意思,顧熹不值得本宮全心全意相待嗎?”
“當然值得。”定北侯說完又後悔,“臣的意思是,公主值得更好的?”
“難道定北侯認為顧薇比顧熹更好?”
“當然不……”定北侯差點又被繞進去了,著急道:“公主既然好女風,大家對公主亦是十分寬容,公主便這樣不好嗎?”
“是啊。”劉蘅看向他,輕聲道:“本宮不是說了嗎,知道顧熹的秘密。”
定北侯氣急敗壞,看到有下人往這邊來了,隻好氣呼呼地告辭了,“簡直沒法溝通。”
劉蘅挑挑眉,心情卻是十分好。
她篤定,顧熹的心上人定是自己。
定北侯走後,玉芝就上前來服侍了,“公主方才與定北侯說了什麼?看起來心情很好。”
“沒說什麼。”劉蘅想了想,又道:“方才把定北侯起到了,本宮便心情好。”
玉芝低眉順眼,“您今日對顧探花郎這般上心,奴婢還以為您……”
劉蘅在心中冷哼,“父皇日日在本宮耳邊說顧探花郎的好,本宮若是不表現地上心幾分,那父皇怕是都不允許本宮來忠義侯府走動了。”
“公主說得極是。不過,今日大小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公主可要好好安慰她一番。”
劉蘅瞥了她一眼,“如今你倒可以替本宮做主了?”
玉芝立馬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就是……就是怕你和大小姐生了罅隙……”
“本宮心中有數,輪得到你多嘴?”
玉芝立馬自己給自己掌嘴,劉蘅也沒著急阻止,直到她打了十來下,她才讓她起了身。
不一會兒,朱太醫就出來了。
聽聞忠義侯不隻屁股打爛了,腿還被定北侯打折了之後,劉蘅的心情就更暢快了,“既然忠義侯傷得這般重,本宮也不好打擾了,走吧,回宮。”
朱太醫砸吧了下嘴,“不讓老臣去給那位探花郎瞧瞧?”
劉蘅想了想,手裡暫時沒有其他收買這位老油條的東西了,便道:“大夫瞧過了,皮外傷罷了,回頭你開些生肌祛疤的藥就成,就不來回折騰朱太醫你的這把老骨頭了。”
朱太醫眼裡精光一閃,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公主如今倒真長大了。”
劉蘅“嗯哼”一聲,兩人邊說邊出了府。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劉湘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忠義侯身體可有大礙?”
朱太醫立馬朝他見禮,“都是皮骨傷,無性命之憂,隻是要花時間養。”
“那便好。”劉湘點點頭,又問道:“那朱太醫可去替那位探花郎瞧了?”
朱太醫如實道:“公主說那位已經有大夫看過了,沒什麼事,便沒去瞧了。”
劉湘見劉蘅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倒也識趣地沒有多說了,問道:“那今日還繼續留在侯府賞花嗎?”
劉蘅抬手摸了下自己頭上的金釵,“不了吧,準備回宮了。”
“顧大小姐不是說得了一批好香,今日特地備著嗎?若咱們這就回宮了,怕是要錯過了。”
劉蘅看向他,“皇兄很好奇那香?”
劉湘:“自是好奇,聽說是從外邦商販那偶然得到的,這香能品,能搽,能吸食,功效亦是多樣。”
朱太醫聞言,頓時有些興趣,“什麼香這般神奇?可能入藥?”
劉湘麵色薇薇一僵,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應該是外邦那商人吹噓的。既然今日他們府上有些事,時辰也不早了,那咱們這就回宮吧。”
他差點忘了身邊的這位可是早些年遊曆過各國的朱太醫。
劉蘅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她就知道,他不敢讓那芙蓉散暴露在朱太醫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