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魚,還能賣於我否? 不成想,這一鬨……(1 / 2)

“對啊,我們要是得了病,你們可賠得起!”他手下的混混們附和著。

林織葉客氣地問道:“這位大爺,你何出此言?”

“吃了你們家的魚,我病了一場,上吐下瀉的,你們這是在賣什麼毒藥啊?” 他的聲音沙啞刺耳,像是磨損的銼刀在破銅爛鐵上劃過。

“這位客官,我好像不記得你到我們攤位來買過魚。”林織葉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道你說我瞎說?這麼多人,你怎麼可能會都記得?”

“如果隻是尋常人等,我可能不會記得。但是,”林織葉微微一笑道:“像客人您這樣有特征的麵容,我肯定不會忘記的。你確定是在我們攤位買的魚嗎?”

見周圍的路人們開始交頭接耳,混混趕忙回答道:“不是我本人買的,我是叫我兄弟買的。他今天沒來。”

“哦,那你兄弟是什麼時候來買的魚呢?”

“就昨天。”

“昨天嗎?那能把包魚的荷葉,紮荷葉的繩子,還有荷葉,一起帶過來看看嗎?”

“早扔了,怎麼可能還有?”混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碟哐當作響。“你是想耍賴不成?”

“客官說在我們這兒買的魚,總要提供點證據吧?這集市上賣魚的也不止我們一家,何以證明是在我們這兒買的魚呢?再說了,客官你的兄弟是隻買了魚嗎?如果你昨日吃的不止是魚,又怎麼確定一定是魚有問題呢?”

圍觀的市民們,有的搖頭歎息,有的則是憤憤不平,卻又不敢輕易出聲,生怕惹上麻煩。

“我就是確定是魚的問題,怎麼著吧?有本事說說,你們到底在魚裡攙了什麼邪門歪道的東西?” 領頭的混混故意將攤位上的小凳子踢翻,魚肉差點灑落一地。幸得林雲渝及時接住了魚肉,他狠狠地瞪了混混一眼。

混混見此人,身強力壯,人高馬大,不禁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種莫須有的指控人聽得多了,明眼人自會分辨真偽。林織葉知曉這番鬨劇背後,必有人操縱。

“林家賣的是誠信,是技藝,我們無需在魚裡添加任何外物。若無證據,又如何輕易下定論?既然你信誓旦旦,不如我們一同去縣衙,自有官爺裁決是非。”

“嘿,你這小女子,莫不是在威脅我?”混混頭子伸手,欲抓住林織葉的手腕。

一旁的林雲渝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熊熊燃燒的怒火。他不能在大庭廣眾下隨便動手,以免壞了林家的名聲。但當他見那混混想要對林織葉動手的那一刻,他決定不再忍耐了。

他一把抓起頭號鬨事者的衣領,那混混的雙腳頓時離地,雙腿亂蹬。林雲渝的力道控製得恰到好處,足以示威,卻又不至真傷人命。

“放開我!”被林雲渝提起的混混臉色由紅轉白,他原本想要囂張的臉孔,現在卻像是一塊淨儘了顏色的白布,滑稽至極。他掙紮著,卻無法掰開林雲渝那如石頭般堅硬的拳頭。

他的夥伴們見狀,那本就不結實的勇氣,猶如冬日裡的積雪,逐漸消融。

“要討說法,自有地方,縣衙門就在那兒,有什麼事情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林雲渝的聲音宛如擂鼓,震得那混混的耳內嗡嗡作響。語畢,他便將那混混扔了出去。

混混踉蹌著就要摔倒,他的手下們忙亂地湧上前,托住了他的後背,他才勉強站住了腳跟。

人群中傳來一陣陣肅然的氣息,那些原本隻是來觀看熱鬨的旁觀者,此刻也不禁為林雲渝的氣概所折服。

“走啊,現在就去衙門!”林雲渝向前跨了一大步。

混混見到林雲渝鐵了心要拽自己去衙門的架勢,不禁亂了陣腳。他本來就是受林楊的委托,來林家的攤位鬨事,破壞他們的生意,順便趁機要到配方。這要是真的去衙門,事情怕是難辦。

“我就不去,怎麼了?你叫我去我就去?你算老幾啊?我吃壞肚子了,來找你們,你們就這態度?我今天就呆這兒了,不給我個交代,你就甭想做生意。”他索性就一屁股坐在攤位麵前,大聲吆喝。

林雲渝撩起袖子,正欲發作,卻被一旁的林織葉輕輕按住手臂。

雖然讓林雲渝教訓一下這些混混們肯定會非常痛快,但林織葉知道眼下不能這麼做。林家現在生意剛起步,事情鬨大了對以後的擺攤不利。

另一方麵,她也不能讓林雲渝帶著混混去縣衙,這萬一當官的詳細問起他的身份和過去就不好了。

當著圍觀眾人的麵,林織葉問道:“你昨日吃的魚是草魚還是鯽魚呢?大概幾斤幾兩呢?”

混混們相互對望著,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領頭的混混硬著頭皮,隨口亂猜道:“是…是鯽魚。三兩左右吧。”混混自然是沒有吃過這魚,就:“是鯽魚。一斤不到點吧。”

“鯽魚?”她的聲調輕輕一轉,尖銳而明晰:“我家所售的是五兩以上的草魚,是製作藿香魚的上佳之選。鯽魚體積小,骨多肉少,絕不是製作藿香魚的合適食材。你們連魚種和分量都搞不清楚,怎麼可能真的嘗過我們林家的魚呢?”

眾人聽後,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些無賴分明就是來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