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紀抵達東京後,將京都的亂七八糟拋在了腦後,和甚爾痛痛快快地玩了幾天。
對禪院甚爾來說,和兄弟一起玩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瑛紀就像是個孩子,對一切未知和沒體驗過的事都有著濃重的興趣。
甚爾作為兄弟,雖然大部分時候覺得瑛紀有點蠢,甚至不得不當保姆盯著瑛紀,但總的來說,禪院甚爾並不討厭看到瑛紀臉上露出的玩瘋後的笑容。
明亮、歡快、爛漫,仿佛無憂無慮,尤其當陽光照射在瑛紀身上時,瑛紀的眼睛甚至會變成淺淡的金色,隻是注視著就仿佛自己也被陽光溫暖到了似的。
他們玩了四五天後,亮介也初步辦理好了輔助監督的手續。
之後亮介要去接受內部培訓,比如熟悉東京的交通和負責聯絡善後的警局接頭人等等,亮介在去封閉培訓前,很負責任地寫了便簽貼在公寓的冰箱上以提醒禪院甚爾。
“甚爾少爺,容我提醒您,葉瀨中學要開學了,公立中學的開學時間要比高專早兩天,您該去學校報到上課了。”
亮介在給自己跑手續時,也沒忘記幫禪院甚爾辦理入學:“您的學籍已經轉過去了,學費也交了,校服會郵寄到公寓,您可千萬彆第一天就曠課啊!”
禪院甚爾看完亮介留在家裡的便簽,露出了懶散和沒興致的神色。
“上學啊……”他看向瑛紀:“你幫我去報道吧?”
瑛紀語氣輕快地說:“我是無所謂啦,正好幫你選個社團,甚爾,你覺得繪畫社怎麼樣?或者籃球社?”
禪院甚爾聽後臉色一黑,他立刻說:“不,我還是自己去吧。”
社團分關係著禪院甚爾是否能繼續上高中,禪院甚爾想,大不了他報個田徑社,隻當在學校做跑步和身體素質練習了。
第二天,禪院甚爾換了校服,坐地鐵去上學了。
等禪院甚爾離開後,瑛紀笑嘻嘻地找出甚爾的替換校服,也溜達到葉瀨中學了。
瑛紀出門晚了一些,他翻牆跳進學校時,學校所有新生都在禮堂裡聽校長發言。
瑛紀趁機在學校裡轉悠,他成功找到了高一年級學生的教室樓層,並在張貼分班名表的位置找到了禪院甚爾的名字。
瑛紀記下了禪院甚爾的班級,又在學校裡轉了一圈,確定學校裡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咒靈氣息,這才徹底放心。
等瑛紀轉完學校,禮堂內的演講也結束了,學生們回到自己班級,拿一下課表,互相認識並做自我介紹。
禪院甚爾對眼前的一切都沒什麼興趣,他懶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輪到他做自我介紹時,也隻是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了名字,就又離開講台了。
葉瀨中學有初中部,高中部的學生大部分是初中部升學上來的,學生幾乎全都互相認識,隻有少數幾個學生是從彆的學校轉學過來的。
雖然禪院甚爾看上去沒精打采,但他身材高大,肌肉結實,一副我不好惹的氣息,班上的學生們忍不住竊竊私語,紛紛覺得禪院甚爾八成是不良。
禪院甚爾自然能聽到班上同學對他的議論,他並不在意這些學生的想法,在他看來,他要過的生活和這些人是兩個世界,既然如此一開始沒有交集反而最安全。
就在禪院甚爾看著窗戶外的雲彩發呆時,突然他若有所覺,眼神一凝,正看到瑛紀坐在操場邊緣的大樹樹枝中間,正對他揮手。
禪院甚爾露出了死魚眼,瑛紀還是來了啊。
但緊接著禪院甚爾看到瑛紀比劃手勢,那是危險清除的意思。
禪院甚爾的眼睛微微睜大。
瑛紀已經轉過學校、檢查過四周的環境了嗎?
禪院甚爾無意識地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但很快他就恨不得暴打禪院瑛紀一頓。
班級活動結束後,學生們會去學校的小廣場,這裡會有各個社團開的攤位,為自家社團招攬新人。
瑛紀本就在外麵晃悠,在看到社團出攤後,他立刻跑過去圍觀。
葉瀨中學有自己的優勢社團,那就是:將棋!
將棋社的攤位擺出了初中和高中兩個分部的榮譽獎杯,其中不乏全國大賽冠軍這樣有分量的榮譽。
瑛紀去的早,周圍還沒新生圍觀,看到瑛紀過來,負責招新的高二學長很自然地塞給瑛紀一張宣傳單:“一年級新生?要來參加將棋社嗎?”
瑛紀正在看宣傳單,旁邊坐在將棋棋盤前的一個紅頭發小哥大咧咧地說:“你以前是什麼社團的?要是沒基礎的話,高中才加入將棋社,可是學不了什麼東西哦。”
另一個學長笑著打圓場:“加賀,彆這麼說,哪怕不能比賽,多了解一些將棋相關知識也挺好的。”
瑛紀將宣傳單還給旁邊的學長,他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
“將棋啊,略懂。”
他還真略懂。
瑛紀曾是學問之神菅原道真的神器,菅原道真怎麼可能不會將棋呢?
和夜鬥神那個整日為生計奔波的貧窮神靈不同,菅原道真可是有供奉和神社的,神靈的生活漫長而無聊,平日裡自然要有些休閒娛樂咯。
瑛紀在天滿宮時也學了一些,此刻被人小看了,他立刻挽起袖子和這個叫加賀的學生大戰三百回合。
瑛紀雖然隻是略懂,本質上是個臭棋簍子,但他玩的時間長,也見過菅原道真和彆的神靈、神器下棋的棋譜,他天馬行空胡亂下,反倒將麵前的小哥糊弄住了。
加賀不可思議地抓頭發:“怎麼可能?我可是初中部的全國冠軍啊!你……”
等加賀鐵男想要抓住瑛紀細問時,他麵前的位置上居然空了?!
原來瑛紀趁著周圍的人頭沉迷在棋局時,愉快地跑了。
——圍觀的人太多了,萬一發現他不是本校學生就麻煩了。